「你一定很好奇吧。」
「我不是被你爸控制的。」
「我是在利用他。」
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，内容却残忍得令人发指。
「我受了很重的伤，需要大量的精气来恢复。」
「可我懒得自己去捕猎。」
「你爸爸，贪婪，愚蠢，又胆小，是最好的人选。」
「我故意让他看到我抱着那颗假珠子，让他以为拿到了我的‘内丹’，可以控制我。」
「然后，我就安心地躲在这里，一边疗伤，一边享受他源源不断送来的‘食物’。」
「你看，」她指向那些在半空中摇晃的丝茧，「这些都是以前的‘食物’，不过他们比较吵，只能挂起来了。」
「至于那个，」她又指向地上那张还在蠕动的人皮，「是我蜕下的最后一张皮，也是我的……新生。」
她脸上的笑容，越发灿烂。
「现在，我完全恢复了。」
「阿哲，你应该为我高兴，不是吗？」
5
我的世界观，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，然后碾成了碎片。
我爱了那么久的女朋友，那个我以为柔弱可怜，需要我保护的女孩。
原来，一直都是她在俯视着我们。
我们一家，在她眼里，不过是一个好用的工具，和一群上蹿下跳的丑角。
我看着她那双纯黑色的眼睛，恐惧灭顶而来，但心底深处，竟然还残留着一丝荒谬的眷恋。
「你……」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，「你也要吃了我吗？」
清清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。
「怎么会呢？阿哲。」
她的手指划过我的嘴唇，带来一阵战栗。
「你和其他人不一样。」
「你身上的气味，很干净。」
「我喜欢你的气味。」
这句突如其来的情话，比任何威胁都让我感到惊悚。
就在这时，阁楼的门被猛地撞开。
我爸冲了进来，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，脸色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。
「妖精！你……你竟然敢……」
当他看到完好无损，甚至可以说是容光焕发的清清时，他彻底慌了。
他想起了那颗假内丹，想起了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依仗。
但他还是壮着胆子，挥舞着菜刀冲了过来。
「我杀了你！」
清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她只是随意地抬起手，指尖轻轻一弹。
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白色丝线，如闪电般射出，精准地缠住了我爸的手腕。
「啊！」
我爸惨叫一声，菜刀脱手而出，掉在地上。
那根看似纤细的丝线猛地收紧，我爸整个人被一股巨力向后拉扯，重重地撞在墙上。
紧接着，更多的丝线从清清的指尖涌出，像有生命的藤蔓，瞬间将我爸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他被固定在墙上，动弹不得，只有嘴里还能发出惊恐的呜咽。
整个过程，不过是眨眼之间。
清清做完这一切，就像是拂去了一粒灰尘般轻松。
她转过头，重新看向我，那双纯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询问。
「他太吵了。」
「你来决定，阿哲。」
她微笑着，提出了一个让我灵魂都在颤抖的选项。
「是把他做成安神香，还是……」
她抬起手指，指向天花板上那些摇摇晃晃的人形丝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