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该怎么办？ 道歉？立刻清理？ 他的手脚冰凉，无法移动分毫。他甚至不敢呼吸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。
那个背影动了。
苏晚没有回头。甚至没有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污秽。
她仿佛只是被水滴溅到，而不是被呕吐物淋了一身。
她极其稳定地抬起手，按下了肩部的对讲机按键。声音透过客舱广播系统传出来，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就像刚才的颠簸和此刻的意外从未发生。
“乘务长。”她呼叫。
几乎立刻，经验丰富的乘务长就从后舱快步赶来，脸上带着专业的镇定，尽管她的眼神在看到苏晚后背时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惊愕。
“苏机长。”乘务长迅速应道。
“过来接替林野的工作。”苏晚指令清晰，“带他去后舱休息室清理。这里处理一下。”
“明白。”乘务长毫不犹豫地点头，然后转向林野，声音压低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，“林野，跟我来。”
林野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，又像是被上了发条。他麻木地、同手同脚地跟着乘务长往后舱走。
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，又像是踩在碎玻璃上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。好奇的，怜悯的，嫌弃的……像细密的针，扎在他的背上，让他无地自容。
他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，用力到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。眼眶又热又涨，有什么东西拼命想要涌出来。
但他死死忍住了。
仰起头，拼命眨着眼睛，把那股酸涩逼回去。
不能哭。 绝对不能在这里哭。 尤其……不能在她面前丢脸。
即使她根本没有回头看他。
乘务长拉开后舱休息室的门，示意他进去。狭小的空间，暂时将他与外面的目光隔离。
“先漱漱口，擦把脸。”乘务长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和干净的纸巾，语气平静，没有一丝责备，“休息一下。外面有我们。”
林野接过水，手指抖得厉害，几乎拧不开瓶盖。
乘务长轻轻叹了口气，帮他拧开。
“别太往心里去。”她看着林野惨白的脸，安慰道，“意外而已。苏机长她……不是针对你。”
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