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我按照他的指示，屈辱地找路人帮忙时，车里的安安，彻底没了动静。
他小小的脸蛋憋得青紫，软软地瘫在儿童座椅上，一动不动。
世界，在那一刻静止了。
我疯了一样用石头砸向车窗。
一下，两下，三下……
玻璃碎裂的声音，和我心碎的声音，混在一起。
我抱出安安小小的、已经冰冷的身体，跪在地上，哭不出声。
顾修明回来了。
他没有看我和安安一眼，而是径直走到破碎的车窗前。
他拿出手机，对着狼藉的车拍了张照。
然后，他报警了。
当着所有围观邻居和媒体的面，他指着我，字字泣血。
“警察同志，就是她！为了省几百块钱，害死了我的儿子！”
婆婆也赶到了，扑上来就要撕打我，被邻居拦住。
她在镜头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我早就说过，这个女人心肠歹毒，不配当妈！她就是个畜生啊！我的乖孙啊！”
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，回头看了一眼。
顾修明正冷漠地看着我，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快意。
就好像，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戏，终于落幕了。
在审讯室里，警察问我：“你对顾修明的指控，有什么要辩解的吗？”
我抬起头，看着他。
“没有辩解。”
“我认罪。”
警察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：“既然认罪，那就签了吧。”
我拿起笔，忽然问：“我能见见顾修明吗？”
警察有些意外，但还是同意了。
顾修明走进来的那一刻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。
他坐在我对面，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。
“林晚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安安也是你的亲骨肉啊！”
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。
“顾修明，你赢了。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又恢复了悲伤的神情。
“我赢了什么？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儿子！”
“你不是失去，你是得偿所愿。”
我一字一句，说得清晰无比。
“你终于可以摆脱我，独占那套婚前房产，还能以受害者的身份，博取所有人的同情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你不用再为那个‘育儿成本’支出百分之五十了。”
他的脸色，瞬间变得惨白。
第5章 5
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！”
顾修明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，对着外面的警察喊：“警官！她疯了！她在污蔑我！”
审讯室的门被推开，警察走了进来，示意顾修明冷静。
我却笑了。
“我疯了？顾修明，你敢不敢把你手机里的那份Excel表格，当着警察的面打开？”
“那里面，记录着我们婚姻的全部。”
“记录着安安从一个胚胎开始，是如何被你明码标价的。”
他眼神闪躲，嘴唇翕动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转向警察，语气平静。
“警官，我要求对我丈夫顾修明，进行资产调查。”
“我怀疑，他有巨额的，来路不明的财产。”
“而这些财产，就是他谋杀亲生儿子的动机。”
顾修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瞬间炸了毛。
“林晚你血口喷人！我的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！你有什么证据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