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污蔑?”我冷笑一声,从袖中缓缓拿出那枚玉佩,高高举起,“那请问兄长,这枚玉佩,你又作何解释?”
当众人看清那玉佩上清晰的“昂”字时,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苏子昂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表情。
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。
仅仅一瞬间的慌乱之后,他便恢复了镇定,甚至露出了委屈和愤怒的表情。
“这……这玉佩是我前几日不慎丢失的!我找了许久都未找到,原来……原来是被你捡了去!”他指着我,痛心疾首,“苏晚啊苏晚,我真没想到,你竟然如此恶毒!为了独占那个妖物,不惜捡到我的玉佩来构陷我!你……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
一个绝妙的反转。
一个天衣无缝的栽赃。
黑的,被他说成了白的。
我瞬间成了那个恩将仇报、心肠歹毒的恶人。
“你!”我气得浑身发抖,百口莫辩。
长老们见状,纷纷开始指责我。
“不知好歹!子昂对你多好,你竟然如此陷害他!”
“蛇蝎心肠!真是家门不幸!”
“来人!将大小姐带回院中禁足,没有命令,不许踏出房门半步!至于那个妖物……”
苏子昂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寒光,接话道:“就由我来全权‘照看’吧。”
我完了。
在绝对的权力和话语权面前,我所谓的证据,是如此的不堪一击。
苏子昂的人,如狼似虎地向内室冲去,要强行带走临渊。
我的脑子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不能!
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临渊!
落到苏子昂手里,他只有死路一条!
那一瞬间,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冲到梳妆台前,一把抄起台上的金剪刀,死死地抵住我自己的脖子!
剪刀的尖端冰冷锋利,瞬间刺破了我的皮肤,一缕鲜血顺着我的脖颈流下。
“谁敢动他一下试试!”
我状若疯狂,双目赤红地瞪着他们,声音嘶哑地嘶吼道:“今天谁敢动他,我立刻就死在这里!我倒要看看,逼死亲妹妹的罪名,你苏子昂,担不担得起!我们苏家的百年清誉,还要不要!”
所有人都被我这副不要命的样子给镇住了。
苏子昂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没想到,平时看起来精明利己的我,竟然会为了一个“妖物”,刚烈至此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。但他不敢赌。
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,他就算能得到临渊,也必然会背上逼死血亲的污名,对他继承家主之位,会是巨大的阻碍。
“好……好得很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阿晚既然身体不适,情绪激动,那就让她在院子里好好静养。把院子给我围起来,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!”
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退让。
看着他们如潮水般退去,我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,瘫倒在地,手中的剪刀也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我赢了,但只是暂时。
我知道,苏子昂不会等太久。下一次,他会用更隐秘、更无法反抗的方式来对付我。
我被彻底困住了。
绝望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我死死缠住。
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,一只冰冷的手,轻轻拉住了我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