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裡的燈，閃爍了一下。
一股極致的寒意，從她背後升起。
林晚猛地回頭。
在她的影子里，站起了一個“她”。
一個由純粹的黑暗構成，看不清五官，卻散發著無盡惡意的“影子”。
“可憐的孩子。”
影子發出了聲音，那聲音仿佛有無數人重疊在一起，在林晚的腦海中響起。
“你想報仇嗎？”
林晚握緊美工刀，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。
“你是……什麼？”
“我是什麼不重要。”影子“笑”了，它的身形扭曲著，“重要的是，我能給你力量。”
“力量？”林晚笑了，笑得比哭還難看，“能讓他們死的力量嗎？”
“死？不不不。”
影子搖晃著手指。
“死亡，對他們來說，太仁慈了。”
“我要的，是讓他們在地獄裡，向你姐姐懺悔。”
這句話，和林晚內心最深處的嘶吼，一模一樣。
影子向她伸出手：“你看，我們是同類。”
“代價呢？”林晚不是三歲小孩。
“你的……快樂。”影子輕聲說，“從今往後，你再也感受不到喜悅，幸福，和愛。你只剩下仇恨和冷漠。你將成為行走在人間的惡魔。”
林晚看著窗外，天邊最後一絲晚霞，像姐姐的血。
她丟掉美工刀，握住了那隻冰冷的，由陰影構成的手。
“快樂？姐姐死了，我哪裡還有快樂。”
“我願意。”
第2章 恶魔契约
當林晚握住那隻手時，一股冰冷到靈魂深處的能量湧入她體內。
她看著自己的雙手。
沒有變化。
但她知道，一切都不同了。
那個自稱“阿撒”的影子，融入了她的身體。或者說，它一直都在，只是姐姐的死，將它徹底喚醒。
“你的第一個禮物。”阿撒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，“我稱之為‘回響’。凡是他們施加給你姐姐的痛苦，你都可以讓他們親自品嚐。”
“第一個，是誰？”林晚問。
“劉莉。”阿撒的語氣帶著一絲愉悅，“那個靠舌頭殺人的女孩。她最怕的，就是‘聲音’。”
第二天。
清河大學。
林曦跳樓事件，成了學校最大的新聞。
校方封鎖了消息，只說是“意外墜樓”。
林晚像往常一樣走進教室。
她是隔壁政法系大三的學生，和姐姐不同，她冷靜，理智，甚至有些不近人情。
她一出現，周圍的議論聲戛然而止。
所有人都用同情又畏懼的目光看著她。
林晚目不斜視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她知道，劉莉就在這間大教室上公共課。
果然，一個穿著碎花裙，長相普通的女孩，正坐在角落，看似悲傷地和同伴說著什麼。
“……太可惜了，林曦學姐人那麼好。”
“聽說啊，她是為情所困。唉，被個渣男騙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快說說……”
劉莉壓低了聲音，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她最喜歡的就是傳播這些“秘密”。
林晚站起身，走了過去。
劉莉看到她，臉色一白，故作悲痛：“林晚……你，你節哀。你姐姐的事……”
林晚在她面前站定。
她什麼也沒做，只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劉莉被她看得發毛：“你……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？又不是我害死她的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