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在嫁给贺文东的第五年,煤气中毒,身边没有一个人。
重生一睁眼,我回到了1987年,红星机械厂的表彰大会上。
未来叱咤风云的“高干子弟”未婚夫贺文东正坐在主桌,意气风发。
而他的妹妹贺文丽,正掐着腰,指着我的鼻子尖叫:
“一个乡下来的土丫头,凭什么坐这儿?我们老贺家才是红星厂的天!”
空气里弥漫着大锅菜和廉价雪花膏的混合气味,熟悉又令人作呕。
上一世,我就是在这里,被他们兄妹俩联手羞辱,成了一个笑话,也开启了我卑微懦弱的一生。
这一回,我看着贺文丽那张飞扬跋扈的脸,笑了。
天?
那就让你们看看,我是怎么把这天,给捅破的。
01
“乡下来的土包子,这位置是你能坐的吗?赶紧给我姐让开!”
尖利的声音像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。
我慢慢抬起头,看向面前的女孩。
的确良的粉色衬衫,烫着时髦的卷花头,正是十八岁,一脸骄纵的贺文丽。
她口中的“姐”,是厂办新来的实习生,正缩着脖子,一脸为难地看着我。
我没理她,目光越过人群,落在了主桌那个穿着崭新中山装的男人身上。
贺文东,我的未婚夫,红星机械厂厂长的儿子,也是我前世至死都没捂热的男人。
此刻,他正端着一杯酒,和几位厂领导谈笑风生,仿佛这边的闹剧只是苍蝇嗡嗡,与他无关。
我的心,像被泡进了三九天的冰窟窿里,冷得刺骨。
上一世,就是在这里,贺文丽抢走了我爸用半生荣誉换来的、紧挨着主桌的席位。
我求助地看向贺文东,他却嫌我丢人,让我“别计较,让一让妹妹”。
就因为这一“让”,我成了全厂的笑柄。
他们说我这个农村来的攀不上高枝,连未婚夫的妹妹都敢当众给我没脸。
婚后,贺文丽更是变本加厉,我成了贺家不用花钱的保姆。
贺文东冷眼旁观,最后还因为别的女人,设计让我“意外”死于煤气中毒。
我死的时候,手里还攥着给他织了一半的毛衣。
真是,可笑又可悲。
重活一世,我怎么可能还让这场闹剧重演?
“这个位置是工会陈主席安排的,名单上白纸黑字写着我的名字。”
我站起身,个子比贺文丽高了半个头,语气不冷不淡地看着她,
“你识字吗?要不要我给你念念?”
贺文丽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!
“你!你个土包子,你敢这么跟我说话!”
她气得跳脚,“我哥是贺文东!我爸是贺厂长!
在这红星厂,天上掉个螺丝钉都得姓贺,你知不知道!”
“哦?厂长是你爸,不是你。你哥是你哥,也不是你。”
我学着她刚才的样子,轻哼了一声,
“一个靠着家里作威作福的米虫,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?”
“你!你骂谁是米虫!”贺文丽彻底被激怒了,扬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。
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抽气声,看热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恐。
在红星厂,没人敢惹贺家人!
我没躲,只是冷冷地看着她,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嘲讽和……杀气。
我知道,她这一巴掌落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