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我毒杀宠妾,为儿子讨回血债后,在婆母的注视下含笑自尽。
再次睁眼,竟是丈夫与妾室大婚之日。
婆母拉着我的手,颤声问我:“好孩子,你可愿做平妻?”
我忍着蚀骨的痛意,回她:“婆母错了,我只是外人。”
她愣住时,我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丝帛。
“前世血债,今生奉还。”
丈夫看到那东西后,脸色惨白,当场跪倒在地。
01
震耳欲聋的鞭炮声,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铁针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。
喜庆的唢呐吹得凄厉,和着满院宾客的喧哗,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我死死裹缠。
我站在定远侯府的喜堂外,身上还穿着前世自尽时的素白衣裙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、熏香和脂粉混合的味道,刺鼻得让我胃里翻江倒海。
前一刻,我分明饮下毒酒,看着柳梦在我面前七窍流血,然后握着匕首,在婆母谢氏惊恐又怨毒的目光中,笑着刺入自己的心口。
再次睁眼,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,回到了这里。
丈夫顾时雍与他白月光柳梦的大婚之日。
我“死”去的正妻,成了这场盛大婚礼中最荒谬、最不合时宜的看客。
婆母谢氏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,快步从喜堂内走出,一把抓住我的手腕。
她的指甲嵌进我的皮肉,力道大得像是要生生捏碎我的骨头。
可她的脸上,却挂着悲痛欲绝的泪痕,声音颤抖得仿佛随时会碎掉。
“蕴儿,我的好孩子,你总算回来了!”
她眼含热泪,表演着情深意切的婆媳戏码。
“为娘知道你心里苦,是时雍对不住你,是侯府对不住你!”
“可你看,今天宾客满堂,圣旨已下,梦儿……梦儿她已经进了门。你心底最是善良,你愿意宽恕梦儿,做回这侯府的平妻,好不好?”
平妻?
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钝刀,在我前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,又狠狠地剐了一刀。
我清晰地感受到,前世毒发时的蚀骨之痛,和匕首刺入胸膛时的窒息感,排山倒海般再次袭来。
我的身体因为这重生的不适而微微颤抖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。
可我的眼神,却极其平静,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我缓缓抬起另一只手,轻轻拨开谢氏紧握我的手。
我的指尖冰凉,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,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一下。
我抽出手,目光落在她华贵的凤袍上,那上面用金线绣着的凤凰,张牙舞爪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
我轻笑了一声。
“婆母错了,蕴儿早已是外人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,甚至有些虚弱,却像一道惊雷,让周围所有伺候的婢女都瞬间屏住了呼吸,院子里的喧闹仿佛都停滞了一瞬。
谢氏脸上的悲戚僵住了,眼中闪过一点错愕与狠厉。
恰在此时,一身大红喜袍的顾时雍,大约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,掀开珠帘走了出来。
当他看到我的瞬间,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,僵在原地。
他手里的喜秤“咣当”一声,重重砸在地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的脸,比我这个“死人”还要白。
“蕴……蕴儿?”他嘴唇哆嗦着,像是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