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梅竹马？”陆琰皱起了眉，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。
“怎么，敢做不敢当？”我抱起双臂，冷眼看着他，“两年前，北境军区总医院，你陪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医生做康复检查。人家一口一个‘琰哥哥’叫得可亲热了。怎么，现在想起来了？”
那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一天。
也是我彻底对他死心的那一天。
陆琰的瞳孔猛地一缩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，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复杂。
“那是我战友的妹妹，她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。”我再次打断他，“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。陆琰，我们早就结束了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看他，转身就走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再拦我。
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，坐上车，一路狂飙回了姜家大院。
客厅里灯火通明，爷爷穿着一身中山装，拄着拐杖，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？”他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板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我没说话，径直走到他面前，站定。
“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！”爷爷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为了一个男人，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，鬼不像鬼！我们姜家的女儿，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过！”
“我没出息？”我终于开了口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爷爷，您当年教我，军人铁骨铮铮，保家卫国，是天底下最值得尊敬的人。我为了他，放弃了我的梦想，穿上军装，我以为，我是在追随一个英雄。”
我抬起头，直视着爷爷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问：“可您现在告诉我，我错了？”
“你没错！错的是他！”爷爷吼道，“他陆琰有什么好！让你这么死心塌地！八年了，你还放不下！”
“我放下了。”我说，“在我躺在病床上，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，我就放下了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把重锤，敲在爷爷的心上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了，嘴唇哆嗦着，想说什么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爷爷，”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，“我只想问您一件事。”
“一名保家卫国的战士，难道就不配做您开国将军的孙女婿吗？”
为什么？
当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，陆琰前途无量。
为什么偏偏是家世显赫，最该支持他的姜家，成了他离开我最大的阻力？
我以为爷爷会像往常一样，斥责我胡思乱想。
但他没有。
他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。
然后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，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。
“禾禾，当年的事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。陆琰那小子提分手，不是因为我们家反对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那是为什么？”
“他是为了保护你。”爷爷闭上眼睛，仿佛不忍心再说下去。
保护我？
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。
用最伤人的方式离开我，叫保护我？
我正想反驳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。
是我的助理打来的。
我划开接听，电话那头传来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。
“姜总！不好了！肖然……肖然在停车场，被一群当兵的给打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