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年劳作练就的身材精壮结实,充满了力量感。
只是那双眼睛,已经和我离家时,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,完全不同了。
里面沉淀了太多东西,有痛苦,有隐忍,有仇恨,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读不懂的……冰冷。
张叔告诉我,这十年,我父亲,也就是他口中的“老首长”,从来没有放弃过找我。
他动用了无数关系,派了很多人暗中查访,但都被我为了那个可笑的“军令状”,一次又一次地躲开了。
我以为我躲得很好,我以为我彻底斩断了和家里的联系。
现在想来,如果不是父亲在背后默许,我一个身无分文的少年,又怎么可能真的“人间蒸发”十年。
直到这一次,张叔通过特殊渠道,查到了陈浩那家“浩天装饰”极不正常的资金流水,顺藤摸瓜,才最终在那个尘土飞扬的工地上,找到了我。
房间里,一面墙大小的液晶屏幕突然亮起。
父亲陈建军那张威严的脸,出现在屏幕上。
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,肩上扛着闪亮的将星,威严依旧。
但十年不见,他鬓角的头发,已经花白。
他看着我,看着我身上崭新的睡衣,和他手上的绷带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。
最终,千言万语,只化为了一声饱含着复杂情绪的叹息。
“回来就好。”
我看着屏幕里那个给了我生命,却也曾让我感到无比压抑的男人。
我开口,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爸,我错了。”
我不是错在离家出走,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我是错在,识人不清,错在太过天真,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父亲沉默了片刻,摇了摇头。
“不,是爸的错。”
他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愧疚。
“爸的儿子,本该翱翔九天,睥睨天下,却被地上的尘埃,蒙蔽了整整十年。”
“现在,你回来了。”
他看着我,眼神变得无比坚定。
“你想做什么,就放手去做。出了任何事,有我,有整个陈家,给你当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我心中一暖,眼眶再次湿润。
我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爸,我知道了。”
06
第二天一早,我还在吃着厨师精心准备的早餐,张叔就走了进来,脸色有些古怪。
“少爷,您那边的父母,和弟弟一家,在庄园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