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,一个毕生致力于情感绑架艺术的表演大师,就因为我把她亲手织的“温暖牌”毛衣——那件丑到能让毕加索流泪,穿上能让土拨鼠尖叫的荧光绿毛衣,随手给了楼下冻得发抖的流浪狗,她就选择了跳河自杀。
上一世,我爸跟疯了似的,在冰冷的河水里捞了三天三夜,最后精神崩溃,工作时一脚踏空,跟着我妈去了。而我,在双重打击下,用一瓶安眠药,为这个家画上了悲惨的句号。
可笑的是,我们一家三口在地府胜利会师时,却撞见我妈跟一个发光的光球在兑换KPI。
“这波假死,直接让他俩的愧疚值冲上云霄了吧?”
“报告宿主,百亿补贴已到账,请查收。”
再睁眼,我和我爸正坐在餐桌前,他手里还拿着那件即将改变我们命运的荧光绿毛衣,准备递给我。
与此同时,我妈的脑海里响起一道冰冷的机械音,却一字不差地传进了我和我爸的耳朵里:
「宿主,请尽快完成愧疚值任务,否则你将遭受电击惩罚!」
01
“闺女,你妈亲手给你织的,快穿上试试,天冷,别冻着。”我爸姜建国,一个典型的中国式老好人,此刻正慈爱地看着我,浑然不知自己即将成为悲剧的男主角。
我看着那件熟悉的、死亡芭比粉与芥末绿交织的毛衣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上一世,就是它,成了压垮我们全家的第一根稻草。
“我不穿。”我言简意赅地拒绝,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
我爸愣住了,似乎没料到一向乖巧的我,会拒绝得如此干脆。
我妈许晴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,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,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:“橙橙,这是妈妈织了好几个通宵才织好的,你小时候最喜欢妈妈织的毛衣了……”
“那是小时候,我现在长大了,有自己的审美了。”我夹了一筷子青菜,塞进嘴里,甚至还对我爸笑了笑,“爸,你也吃。”
“你这孩子怎么回事!”许晴的音量陡然拔高,“我是你妈!我还能害了你不成?这毛衣多好看,多暖和!”
我爸刚想开口劝我,我就抢先一步,慢悠悠地开了口:“妈,您确定要因为一件毛衣,跟我闹到天翻地覆吗?您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说,我连您亲手织的毛衣都不穿,就是不孝,就是白眼狼,然后您就要死要活,离家出走,最后跑到河边玩一手失踪,好让我们愧疚一辈子?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,精准地钉在了许晴的表情上。
她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我爸也听傻了,手里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:“橙橙,你胡说什么呢!”
「警告!警告!宿主情绪波动过大,系统检测到计划泄露风险!」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我心里冷笑一声,计划泄露?不,这是阳谋。
我站起身,拿起那件毛衣,当着他们俩的面,径直走到阳台,对着楼下吹口哨:“大黄!吃饭了!”
楼下那只我经常喂的流浪狗“噌”地一下就从花坛里钻了出来,兴奋地摇着尾巴。
我手一扬,那件荧光绿的“温暖牌”毛衣,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抛物线,稳稳地落在了大黄的狗窝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