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差点笑出声。
活死人，肉白骨。
这是从哪本玄幻小说里抄来的台词？
“大哥，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？”我敲了敲柜台，“我这儿是当铺，不是修仙门派。你要是病了，出门左转三百米，社区医院，挂个号。”
男人的脸色沉了下去。
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。
他那双眼睛，像是深不见底的鹰潭，紧紧地盯着我。
“不是为朕。”
他一字一顿地说。
“是为了我儿，扶苏。”
扶苏。
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，劈进我的脑子里。
嬴政。
扶苏。
传国玉玺。
这些词串联在一起，构成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猜想。
我开始觉得，事情有点不对劲了。
这人不像是在演。
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帝王气派，那种提及儿子时流露出的真切痛楚，不是靠演技就能模仿出来的。
我清了清嗓子，试图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。
“那个……就算你真是……那位始皇帝。你找我，也没用啊。”
我摊开手。
“我要是有那种医术，我还用在这儿为三百块房租发愁？”
“你没有。”男人笃定地说，“但你这里有。”
他的目光，越过我，投向我身后。
投向了墙角那架布满灰尘的黄铜天平。
“它，可以。”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就是一堆破铜烂铁。
我二爷爷留下的古董，不值钱的那种。
我正想反驳。
突然。
那架一直死气沉沉的黄铜天平，毫无征兆地，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嗡——
一声低沉的鸣响，仿佛来自亘古。
天平的托盘，缓缓地，自动悬浮了起来。
一缕微弱的金色光芒，从天平的横梁中心亮起，像一只苏醒的眼睛。
我的大脑，一片空白。
3
我傻了。
真的。
活了二十多年，所有的世界观、科学观、价值观，在这一刻被敲得粉碎。
我死死盯着那架悬浮起来的天平。
黄铜的托盘在空中微微晃动，散发着柔和但不容忽视的光。
这他妈是什么？
反重力装置？
全息投影？
我二爷爷到底给我留了个什么玩意儿？
“看来，传言不虚。”
对面的男人，那个自称“朕”的男人，看到这一幕，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。
仿佛一切本该如此。
他的表情反而松弛了下来，像是找到了正确的地方，见到了正确的人。
这下，轮到我不淡定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？”我的声音有点发干。
“四方当，连接四方，交易万物。”男人缓缓说道，像是在背诵一段古老的盟约，“以物易物，等价交换。”
我看着他，又看了看发光的天平。
一个疯狂的念头，再也抑制不住地冒了出来。
难道……
难道他是真的？
金色的光芒从天平上流淌而出，像一道无形的探照灯，笼罩在柜台那方“传国玉玺”之上。
紧接着，一行更加刺眼的金色文字，直接浮现在我的眼前。
只有我能看见。
【典当物：传国玉玺（和氏璧版）】
【来源时空：公元前211年，秦王朝】
【历史价值：极高】
【鉴定：真品。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