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个信佛二十年的婆婆,最近疯魔了。
她请来一个所谓的玄学大师,说我儿子命格带煞,必须用一系列荒唐的仪式来“净化”。
从在门楣上挂浸过鸡血的桃木剑,到每天逼着我儿子喝三碗符水。
我丈夫,那个在我面前永远温文尔雅的男人,对此选择沉默,甚至劝我“宁可信其有”。
直到那天,他们趁我不在,撬开我儿子的嘴,要把一碗混着锅底灰和朱砂的液体灌下去。
我冲进门的时候,他们说我是被邪祟附体,要绑了我一起“驱邪”。
他们不知道,我从不信鬼神。
我只信证据、逻辑,和攥在手里的刀。
他们更不知道,这场看似荒诞的驱邪大会背后,藏着一个怎样恶毒的阴谋。
他们请神入宅,我便请君入瓮。
最后,把他们一个一个,全都干干净净地“送走”。
1.婆婆的大师,是个玩意儿
我婆婆疯了。
这是我今天第五次产生这个念头。
她正指挥着两个保姆,把一面硕大的八卦镜往我们别墅大门上挂。
那镜子金光闪闪,在下午的阳光里,反射出一种很廉价的光。
我儿子陈烁,今年刚六岁,抱着个奥特曼站在我腿边,仰着头问我。
“妈妈,奶奶在干什么?我们家要变成盘丝洞了吗?”
我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“盘丝洞住的是蜘蛛精,你奶奶这是想请个二郎神回来。”
婆婆耳朵尖,听见了,扭过头瞪我。
“蒋竽!你别阴阳怪气的!我这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了烁烁!”
她嗓门很大,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盘扣褂子,手上还戴着一串油光锃亮的佛珠。
不知道的,以为哪家庙里的居士跑出来了。
“为了烁烁?”我抱着胳膊,靠在门框上,“为了烁烁,就在大门上挂个反光镜,把对面邻居的眼睛晃瞎?”
“你懂什么!”婆婆走过来,压低了声音,脸上是一种神秘又惊恐的表情,“我找大师算过了!咱们家这个朝向,今年犯小人!尤其是烁烁,他命格轻,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上!”
我看着她那张涂了厚厚粉底的脸,差点笑出声。
“妈,我们住的这个小区,安保系统比银行还好,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。能进来的‘不干净的东西’,只有可能是您忘了续费的物业费催缴单。”
“你!你这孩子,怎么油盐不进呢!”
婆婆气得直跺脚,手里的佛珠甩得啪啪响。
“我告诉你蒋竽,这事你别管!这是我们老陈家的事!大师说了,这镜子必须挂!挂了能保佑烁烁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!”
我懒得跟她争。
跟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讲逻辑,等于对牛弹琴。
我只是掏出手机,对着那面镜子拍了张照片,发给了我的助理。
【五分钟内,我要知道本市所有自称‘玄学大师’的资料,特别是一个姓黄的。】
发完消息,我蹲下来,看着我儿子。
“烁烁,怕吗?”
陈烁摇摇头,小脸很严肃。
“妈妈,我相信科学。奥特曼也是科学的产物。”
我亲了他一口。
“说得好,走,妈妈带你去吃冰淇淋,不管你奶奶了。”
“好耶!”
我牵着儿子的手往车库走,身后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喊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