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完,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净身符水?
都二十一世纪了,还有人信这个?
我的笑声在安静的客厅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2.丈夫的沉默,是一把钝刀
我婆婆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。
“蒋竽!你笑什么!大师在说正事呢!”
陈立也拉了拉我的胳膊,低声说:“阿竽,别这样,妈也是担心烁烁。”
我收起笑容,看着黄大师。
“大师,不好意思,我有个问题。”
“陈太太请讲。”他依旧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。
“您说的那个符水,成分是什么?是纯净水、矿泉水,还是自来水?里面的符,用的是什么纸,什么墨?经过食品安全检测了吗?有没有生产许可证?”
我一连串的问题,把黄大师问得一愣。
他那张高深莫测的脸,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“这……这是玄学,是心诚则灵,岂能用凡俗的标准来衡量?”
“哦,玄学。”我点点头,“那大师您的行医资格证,或者相关的资质证书,能给我看一下吗?毕竟是给我儿子喝的东西,我得确保安全。”
黄大师的脸色彻底变了。
“你!你这是在侮辱我!”
“我没有侮辱您。”我语气平静,“我只是作为一个母亲,在行使我最基本的知情权和监督权。或者,我们现在可以报警,请警察同志来帮我们鉴定一下,您这符水,到底是什么‘玄学’构成。”
“你……”黄大师指着我,气得胡子都在抖。
我婆婆冲了过来,一把将我推开,护在黄大师身前。
“蒋竽你疯了!你怎么能这么跟大师说话!快给大师道歉!”
我看着她,眼神冷了下来。
“妈,要我道歉可以。让他先把那些证件拿出来。”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客厅里吵成一团。
而我的丈夫陈立,从头到尾,就站在那里。
他没有帮我,也没有帮他妈。
他就那么看着,眉头紧锁,一脸为难。
像一个局外人。
最后,还是他出来打圆场。
“好了好了,都别吵了。”他把我和我婆婆拉开,“阿竽,你刚下班累了,先上楼休息。妈,您也别生气,阿竽她就是这个直性子,没什么坏心。”
然后,他把一张银行卡塞到黄大师手里。
“大师,今天辛苦您了。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,您先回去,改天我们再登门拜访。”
黄大师掂了掂卡,脸色这才好看一点。
他冷哼一声,瞥了我一眼,收拾东西走了。
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婆婆还在旁边抹眼泪,嘴里念叨着“家门不幸”、“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”。
我没理她,我只是看着陈立。
“陈立,你信他?”
陈立叹了口气,走过来想抱我,被我躲开了。
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。
“阿竽,我知道你不信这些。但是妈信。她年纪大了,就是图个心安。我们顺着她一点,没坏处。”
“顺着她?”我提高了音量,“顺着她,就要让我儿子喝那来路不明的符水?陈立,那是你亲儿子!你脑子呢?”
“我当然知道那是我儿子!”陈立的脸色也有些难看,“我不是没让他喝吗?我把他打发走了。你还想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