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甥白吃白喝五年,中秋节塞给我一张纸条:“别借钱给我爸妈。”
第二天姐姐就来借三十万,说给外甥治病。
我当着她的面打开纸条,外甥写的第二句话是:“他们会说我生病,其实是赌债。”
姐姐脸都绿了。
我继续往下看:“舅舅的房产证,就藏在我妈的包里。”
我从姐姐包里翻出房产证时,她跪下了。
外甥最后一句话我永远忘不了:“舅舅,对不起,我爸妈说如果我不配合,就把我卖了还债。”
01
中秋的月亮悬在城市上空,像一块冰冷的玉。
我刚结束一段荒唐的婚姻,前妻因为我每月雷打不动给我妈五千块孝敬费,忍了三年,终于在昨天和我一拍两散。
离婚证的红本还没在我手里捂热,我妈就兴冲冲地打来电话,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喜悦。
“晓啊,离得好!那个女人配不上我们家!”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,她就是看上你的钱,现在终于把她赶走了!”
“明天王阿姨给你介绍个姑娘,保证比她好一百倍!”
我挂了电话,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原来,我妈让我每月给她五千,不是她需要,而是她用来逼走我妻子的武器。
我以为的孝顺,在她眼里,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。
我不是孝子,我只是个傻子。
今天中秋,我本不想过。
但姐姐林芳一家三口,还是像过去五年一样,准时准点地出现在我家门口,仿佛这里是他们专属的免费食堂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,在厨房忙碌了四个小时。
波士顿龙虾,清蒸石斑鱼,鲍鱼捞饭,我花了两千多块,想让这个冷清的家,沾染一点节日的烟火气。
菜刚上齐,姐姐林芳就撇了撇嘴,筷子在盘子里挑挑拣拣。
“就这些?晓啊,不是我说你,过节也不知道多准备点硬菜,一年就这么一次。”
她说话的语气理所当然,好像我亏待了她这位贵客。
我心里的火苗“噌”地一下窜起来,又被我死死压住。
离婚的疲惫和被母亲算计的寒心,让我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。
姐夫王刚更是毫不客客气气,他一屁股坐下,抓起一只龙虾腿就往嘴里塞,油渍溅得到处都是。
他一边大嚼特嚼,一边含糊不清地指着外甥陈明说:“小明最近身体不好,得多补补,来,多吃点!”
说着,他把一整块流着油的烧肉夹到陈明碗里。
十二岁的陈明,瘦得像根豆芽菜,脸色蜡黄,坐在那里几乎和椅子融为一体。
他低着头,一言不发,对于王刚夹过来的肉,他看都没看一眼。
我看着心疼,夹了一筷子他平时最爱吃的清蒸鱼肉,放到他碗里。
“小明,吃点鱼,这个不油。”
他的肩膀猛地一缩,像是受了惊吓的猫,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。
他躲闪着我的目光,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睛里,满是和我这个年纪不相称的惊恐和慌乱。
他的手,在桌子底下不自然地发着抖。
这孩子,今天很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