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惧怕麻醉剂。因为麻醉剂可以阻断它的神经传导。”
“我说的,对吗?院长。”
院长的幽灵,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他身上散发出的怨气,像潮水一样退去。
取而代之的,是恐惧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……”
“我来的时候,看了一眼医院的药品库存清单。”
我耸耸肩。
“所有药品都过期了,只有一样东西,仓库里储存了巨大的剂量,并且生产日期是最新的。”
“盐酸普鲁卡因注射液。”
“有人,一直在给这家医院‘补充’麻醉药。”
“那个人,是谁?”
院长不说话了。
他那张由能量构成的嘴,像是被无形的手缝了起来。
他想说什么,但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只能用那双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睛看着我。
我明白了。
他不是不想说。
是不能说。
有人,或者说,有“东西”,给他下了禁制。
“没关系。”
我举起手术刀。
“既然嘴巴说不了话。”
“那我就把它切开,看看秘密……究竟藏在哪里。”
刀光一闪。
我精准地划开了他那张虚幻的嘴。
没有血。
只有一团黑色的、不断蠕动的雾气,从他嘴里涌了出来。
雾气中,我看到了无数张痛苦的脸。
还有……
一个站在手术台前,穿着白大褂,但脸上戴着一张诡异笑脸面具的身影。
那个身影,正在给一个病人注射黑色的液体。
那个身影,也有一把手术刀。
跟我手里这把,一模一样。
6
那团黑雾,在我面前盘旋,扭曲成各种形状。
最终,它汇聚成一个词。
“药剂师。”
院长的幽灵,在黑雾散尽后,变得稀薄透明,仿佛随时都会消失。
他指了指办公室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药柜。
“他在……那里……留下了……东西……”
说完,他的身体化作点点光斑,彻底消散了。
办公室的门,开了。
墙壁上那些人形的轮
廓,也安静了下来,不再挣扎。
我走到那个药柜前。
柜子上了一把老旧的铜锁。
我没找钥匙,直接用手术刀的刀柄,对着锁芯用力一敲。
锁应声而开。
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盒。
打开铁盒,里面不是药品,而是一叠泛黄的信纸。
是那个神秘的药剂师,写给院长的信。
信上的内容,证实了我的猜测,但又揭示了更可怕的真相。
当年的瘟疫,确实是病毒。
但病毒,是人造的。
这个药剂师,是个疯子。
他痴迷于研究“灵魂”和“物质”的界限,他认为,通过特定的病毒,可以将人的精神,剥离肉体,与建筑物“融合”,达到某种意义上的“永生”。
这家疗养院,就是他的实验室。
所有的病人,都是他的实验品。
而院长,是他的同谋。
院长负责提供实验体,并掩盖真相。
信的最后,药剂师写道:
“院长,我的朋友,实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。我创造出了完美的‘容器’,它能承载所有的灵魂,成为新的‘神’。但它还缺少一个‘大脑’来控制。我为你留了最好的位置。很快,我们就能在这座不朽的殿堂里,获得永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