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月十日,他们……他们走进墙里去了!上帝,他们走进去了!”
日志到这里就断了。
最后一页,用血画了一个诡异的符号,像一只眼睛,又像一个漩涡。
我合上日志。
看来,当年的那场“瘟疫”,不是病毒,而是某种精神污染。
污染源,应该就在这里。
我正想着,办公室的门,“吱呀”一声,自己关上了。
房间里的光线,瞬间暗了下来。
我身后,那件挂在墙上的白大褂,动了一下。
它自己从衣架上飘了起来,像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,转向我。
领口的位置,慢慢浮现出一张苍老的、布满皱纹的脸。
是日志照片上的那个医生,这家疗养院曾经的院长。
“年轻人……”
他开口了,声音像砂纸在摩擦。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“这里,是地狱。”
我看着他,很平静。
“地狱?”
“不。”
我摇了摇头,拿起桌上的手术刀。
“这里,只是我的诊室。”
“而你们,”我指了指周围的墙壁,“都是我的病人。”
“院长,好久不见。现在,该查房了。”
5
那个由白大褂构成的院长幽灵,漂浮在空中。
他的脸,因为我的话,扭曲起来。
“查房?你以为你是谁?”
“我是这家医院的诅咒!是所有绝望的集合体!”
他咆哮着,整个房间都在震动,灰尘簌簌落下。
墙壁上那些人形轮廓,挣扎得更厉害了,发出无声的尖啸。
“诅咒,也是一种病。”
我走到他面前,抬头看着他。
“一种由强烈执念引发的,精神能量聚合体。表现为,可以影响物理空间,并对智慧生物造成精神污染。”
“你的诊断,我明确了。”
院长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类似“震惊”的表情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我是医生,白术。”
我举起手术刀,刀尖对准他那张虚幻的脸。
“现在,我要开始治疗了。第一个项目,病因问询。”
“告诉我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院长发出一阵狂笑,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疯狂。
“想知道?下地狱去问吧!”
他猛地朝我扑来,那件白大褂张开,像一张巨大的网,要将我吞噬。
周围的墙壁里,伸出一只只惨白的手,抓向我的四肢。
我没动。
就在他扑到我面前的一瞬间。
我开口,轻轻说了一个词。
“普鲁卡因。”
院长的动作,戛然而止。
他那张扭曲的脸,僵住了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普鲁卡因,”我又重复了一遍,“一种局部麻醉药。当年那场瘟疫,根本不是精神污染,对吗?”
“而是一种能引起神经系统紊乱的病毒。初期症状,就是对特定声波产生剧烈过敏反应,比如……高频噪音。”
“而晚期,病人会因为神经麻痹,失去对身体的控制,肌肉僵直,最终和周围的环境‘融合’在一起。比如,墙壁。”
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。
“你们根本没有治疗,你们只是把他们关起来,任由他们和这座建筑融为一体。”
“最关键的是,这种病毒,有一个致命的弱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