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听不清内容，但从她的口型，我读出了几个字。
“鱼，上钩了。”
“按计划，收网。”
我转过身，看着一脸惊恐的高鹏。
“高老板，恭喜你。”
“你女儿，想让你死。”
“而我，就是她给你选好的，下一个陪葬品。”
4
高若仪的电话，像一个开关，启动了某种无形的程序。
我感觉到空气里的味道变了。
不再是福尔马林的刺鼻，而是一种猎物被盯上时的血腥味。
“我们得马上走！”高鹏的声音在发颤，“他们的人很快就会到！”
“走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现在整个殡仪馆，恐怕都已经是他们的人了。你觉得我们能走到哪儿去？”
我的眼睛能看到“腐烂”。
就在刚才，我透过猫眼，看到走廊里几个清洁工和保安身上的“腐烂”浓度，在瞬间提升了好几个等级。
他们是基金会的人。
一张网，已经悄无声息地撒了下来。
高鹏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。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？等死吗？”
“高老板，你不是想玩假死游戏吗？”我走到一口备用的棺材前，拍了拍盖子。
“现在，我陪你玩个更刺激的。”
高鹏不解地看着我。
我打开棺材盖。
“进去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躺进去。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了。”我说。
“你疯了？我躺进去，他们把我推进火化炉怎么办！”
“那就赌你的命，够不够硬了。”我看着他，“还是你觉得，你现在有更好的选择？”
他没有选择了。
他咬了咬牙，带着满脸的绝望，躺进了棺材里。
空间很狭窄，他一个大男人躺进去，几乎塞满了。
“季辰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他在里面闷声闷气地问。
“嘘。”
我示意他别出声，然后把棺材盖，盖上了。
留了一条很小的缝隙透气。
接着，我回到三号操作台。
上面空空如也。
我从储藏室里，拖出一具无人认领的流浪汉的尸体，放了上去。
那尸体已经高度腐烂，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貌。
我用白布把他盖好，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然后，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，把工具盘收拾干净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走到修复室的座机前，拨通了王经理的内线。
“王经理，高先生的遗体，家属确认无误了。”
“现在，按流程，准备入殓封棺吧。”
电话那头，王经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。
“好……好的，季师傅。我马上安排人过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，等待着。
我知道，接下来进来的，不会是普通的殡仪馆工作人员。
而是“清理人”。
果然，五分钟后，门开了。
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们身材高大，面无表情，眼神像鹰一样锐利。
他们身上的“腐烂”气息，浓郁得让我几乎要窒息。
是两条训练有素的猎犬。
他们没有看我，径直走向三号操作台。
其中一个人，掀开了白布。
一股恶臭立刻弥漫开来。
他皱了皱眉，但没有多说什么。
另一个人则走到我面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