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拿不出来想办法啊。"父亲说，"问你老公要。"
"张伟那边..."
"他那边怎么了？"母亲打断她，"你们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两万多，怎么可能没钱？"
林秋咬了咬嘴唇。
"妈，这些年，我给家里的钱，已经很多了。"
"多什么多？"母亲脸色一变，"林秋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嫌我们要得多了？"
"我不是那个意思..."
"那你是什么意思？"母亲声音高了起来,"你算账来了？"
"我没算账..."
"你就是在算账！"母亲气得站了起来，"林秋，你摸着良心说，你爸妈对你怎么样？"
林秋低下头，不说话。
"从小到大，我们哪点亏待你了？"母亲一句接一句，"吃的穿的用的，哪样少了你的？"
"可是弟弟..."
"弟弟怎么了？他是儿子，不得多疼点？"母亲理直气壮，"你是女儿，早晚要嫁人，我们不多疼儿子疼谁？"
林秋抬起头，看着母亲。
"妈，您听您自己在说什么..."
"我说什么了？我说的不对吗？"母亲双手叉腰，"你嫁了人，就是别人家的人了。浩浩不一样,他是我们林家的根！"
林秋心口一阵发冷。
"林家的根？"
"对！"母亲斩钉截铁，"浩浩要是过不好，我们林家就断了香火！"
林秋看向父亲。
父亲坐在沙发上，抽着烟，一言不发。
"爸，您也是这么想的吗？"
父亲抽了口烟，慢慢说："你妈说得没错。浩浩是我们的儿子，你帮帮他，不是应该的吗？"
"应该的..."林秋喃喃重复。
"对，应该的。"母亲坐回沙发，"行了，别说这些没用的了。钱什么时候能打过来？"
林秋看着父母，突然觉得很陌生。
这是她的父母吗？
她供养了二十年的父母？
"妈,我想问您一件事。"
"什么事？"
"我之前给您的十万块养老钱，您都给弟弟了？"
母亲愣了一下，然后说："对啊，给他付首付了。怎么了？"
"那您和爸，现在还有积蓄吗？"
母亲和父亲对视了一眼。
"有是有，但不多。"
"有多少？"
"你问这干什么？"母亲皱眉。
"我就是想知道。"林秋说，"这些年我给了家里很多钱，您和爸的退休金也不少,应该有些积蓄吧？"
母亲脸色变了。
"林秋，你真是来算账的？"
"我没有算账，我只是想知道..."
"想知道什么？想知道我们有没有钱是吗？"母亲冷笑，"我告诉你，有！我们有钱！但那是我们自己的钱,凭什么给你弟弟？"
林秋愣住了。
"妈，您说什么？"
"我说，那是我们自己的钱！"母亲理直气壮，"我们辛辛苦苦攒的,要留着养老！"
"可是我给您的十万..."
"你给的，那是你应该给的！"母亲打断她，"你是我们的女儿，孝敬父母天经地义！"
林秋张大了嘴，说不出话来。
"妈..."
"别妈了。"母亲不耐烦地挥挥手，"说来说去，你就是不想给钱。"
"我不是不想给..."
"那你给不给？"母亲盯着她。
林秋看着母亲，又看向父亲和弟弟。
三双眼睛，都在看着她。
理所当然的眼神。
好像她给钱，是天经地义的事。
"姐，你就帮帮我吧。"林浩突然开口,语气轻松，"你不是还有钱吗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