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哪有钱..."
"你肯定有。"林浩笑着说,"你和姐夫两个人上班，肯定攒了不少。"
"我们家只剩五万了。"
"五万？"林浩不信，"不可能吧？你们两个一个月两万多，怎么可能只有五万？"
林秋看着弟弟，突然笑了。
"浩浩，你知道这些年，我给家里多少钱吗？"
"多少？"
"一百五十八万。"
客厅里安静了几秒。
然后，林浩吹了声口哨。
"那么多啊？"他笑嘻嘻的，"那你再给二十万,也不多了。"
林秋看着弟弟，心口发冷。
一百五十八万。
在他眼里，只是"那么多啊"？
"浩浩，你有工作吗？"林秋问。
"有啊，在一家公司做销售。"
"一个月多少钱？"
"四千。"林浩无所谓地说，"不过我干不长，太累了。"
"那你准备一直让我给钱？"
"怎么了？"林浩理所当然，"你是我姐，帮帮我不是应该的吗？"
应该的。
又是应该的。
林秋站起来,拿起包。
"我走了。"
"钱呢？"母亲叫住她，"你还没说钱什么时候给呢。"
林秋停下脚步，背对着他们。
"我考虑考虑。"
"考虑什么考虑？"母亲不满，"周五就要了，你赶紧给！"
林秋没回答，开门走了。
身后传来母亲的骂声。
"真是白养了！嫁了人就不认娘家了..."
林秋走下楼梯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一百五十八万。
二十年。
换来的，是"应该的"三个字。
林秋回到家,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她坐在沙发上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傍晚，女儿放学回来。
"妈妈！"十岁的女儿甜甜扑过来，"我今天考了一百分！"
林秋抱住女儿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"怎么了妈妈？"甜甜抬起头，"你哭了？"
"没有，妈妈没哭。"林秋擦了擦眼泪，"甜甜真棒，考了一百分。"
"嗯！"甜甜开心地笑，"妈妈，我今天在学校摔跤了。"
"摔跤了？"林秋赶紧检查，"哪里摔的？疼不疼？"
"就是体育课的时候，摔了一下。"甜甜指着膝盖，"这里，老师说没事。"
林秋卷起女儿的裤腿，看到膝盖上有一块淤青。
"疼吗？"
"有一点。"甜甜说，"但是我很勇敢，没有哭！"
林秋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响了。
是甜甜班主任打来的。
"喂，林秋家长吗？"
"是我。"
"是这样的，甜甜今天体育课摔了一跤，刚才我们发现她可能伤得有点严重。"班主任声音很着急，"她说腿疼，我们看了一下，可能是骨折了。"
林秋一下站了起来。
"什么？骨折？"
"对，我们已经叫了120，现在在医院。"班主任说，"你赶紧过来吧,在市人民医院。"
林秋抓起包就往外冲。
"甜甜，走，我们去医院。"
到了医院，医生已经给甜甜拍了片子。
"是骨折。"医生指着X光片，"这里,裂了一条缝。需要手术,打钢钉固定。"
"手术？"林秋脸色发白，"严重吗？"
"不算太严重，但必须尽快做。"医生说，"你们先去办住院，然后交押金，十万。"
"十万？"
"对,手术费、住院费、材料费，大概十万左右。"
林秋脑子嗡的一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