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纸飞机告白
她总爱在数学课上折纸飞机，眼睛亮亮地望着窗外。
我作为班长，最大的烦恼不是作业考试，而是怎么让这个不爱学习的姑娘认真听讲。
每天我追着她背课文，她给我讲窗外那棵梧桐树上的鸟窝。
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斗智斗勇下去。
直到她突然转学，只留下一张写着“对不起”的纸飞机。
而我在那张纸飞机的翅膀内侧，发现了密密麻麻的“喜欢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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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转学之谜
那份转学申请就放在班主任李老师的办公桌上，我抱着一摞刚收齐的《物理课堂作业本》进去的时候，一眼就瞥见了右下角那个熟悉的名字——沈桐。字迹歪歪扭扭，带着点她一贯的、不耐烦的潦草。
我手里的作业本差点没抱稳，最上面一本滑了下来，“啪”一声掉在水泥地上。李老师抬起眼，扶了扶她的老花镜：“陆言，怎么了？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，手滑了。”我慌忙弯腰去捡，动作快得有些狼狈。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，像被谁胡乱敲响的一面鼓。沈桐？转学？为什么？脑子里瞬间塞满了问号，乱糟糟地缠成一团。我张了张嘴，想问问李老师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李老师叹了口气，目光也落在那份申请表上，又移回到我脸上，那眼神里有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，像是惋惜，又像是……一种了然。她最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挥了挥手：“快去发作业吧，快上课了。”
我抱着那摞突然变得沉重无比的作业本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。走廊里光线昏暗，初三的教学楼，连空气都仿佛凝固着焦虑和压力。可这一刻，我感受不到那些，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沈桐。那个名字，连同她这个人，是什么时候开始，在我按部就班、波澜不惊的生活里，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的？
记忆像退潮后裸露出的沙滩，细节清晰得刺眼。
3 初遇折纸
初一刚开学没多久，九月，天还热得厉害。午后的阳光白花花地透过窗户洒进来，把空气里的粉笔灰都照得纤毫毕现。那节是数学课，吴老师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分解因式，声音平缓得像是催眠曲。我坐在第三排正中，脊背挺得笔直，笔记本上工工整整地记满了板书。班长的职责之一，就是以身作则。
就在我试图理解一个复杂步骤的时候，耳边传来一阵极轻微的、窸窸窣窣的声响。不是翻书声，也不是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。我忍不住微微侧过头，视线越过旁边同学的肩膀，落在了靠窗那一组的最后一个位置上。
是沈桐。
她根本没在听课。脑袋微微低着，长长的马尾辫从一侧肩头滑落，发梢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她正低着头，专注地摆弄着一张作业本的纸。那手指白皙而灵活，几下翻折，一个尖头尖脑的纸飞机雏形就出现了。阳光恰好落在她手上，给那架未完成的飞机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。
吴老师背过身去写板书。就在这时，沈桐抬起头，飞快地瞄了一眼讲台，然后手腕一抖，那架小巧的纸飞机便悄无声息地滑翔出去。它的轨迹有点飘忽，不像其他男生扔的那种直来直往，反而带着点悠然的姿态，在空中划了一道小小的弧线，最终轻飘飘地、机头向下，栽在了前排一个男生的帽兜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