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抓住机会,猛地推开他,转身就往旁边的净房里冲,然后“砰”的一声反锁了门。
她背靠着门板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门外,传来沈言暴怒的砸门声。
“林晚,你给我出来!”
“有本事你就把门砸开!沈言,我告诉你,这婚不结了!我们明天就去离婚!”林晚隔着门板嘶吼。
砸门声停了。
外面安静了几秒钟。
随即,传来沈柔带着哭腔的劝慰声。
“哥哥,你别生气了,嫂子肯定是一时接受不了……我们不该逼她的。”
“她有什么接受不了的?”沈言的声音压抑着怒火,“我们才是一家人,她一个外人,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?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毕竟是新婚夜,嫂子她……”
“闭嘴!”沈言呵斥道,“要不是为了给你冲喜,我根本不会娶她!”
冲喜?
门内的林晚,浑身一僵。
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扎进她的耳朵里。
原来……是这样。
她想起三个月前,沈柔生了一场怪病,高烧不退,昏迷不醒,医生都查不出病因。
沈家请了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。
就在那个时候,一向对婚事不积极的沈言,突然拿着钻戒向她求婚了。
他说他想通了,想和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。
她当时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,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现在想来,一切都是算计。
她林晚,不过是他们沈家买来给宝贝养女冲喜的一个工具。
多么可笑。
她爱了三年的男人,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。
“哥哥,你别这么说……”沈柔还在外面假惺惺地哭着,“嫂子听到了会伤心的。”
“伤心?她有什么好伤心的?”沈言冷笑一声,“能嫁进我们沈家,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。我告诉你林晚,这门你出也得接受,不出来也得接受!我们沈家的规矩,由不得你来破坏!”
规矩?
什么狗屁规矩,需要嫂子给小姑子冲喜,还需要新婚夜三个人一起睡?
林晚只觉得这个家,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诡异和邪门。
她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,冰冷的地面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。
不能待在这里。
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她环顾四周,净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,高高在上。
她站起身,踩着浴桶,艰难地爬了上去。
窗户外是后花园,一片漆黑,但至少是自由的空气。
她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跳下去,却听到外面沈言和沈柔的对话,再次传入耳中。
这一次,他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。
“哥,你说……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?我感觉……我感觉‘它’好像更饿了……”是沈柔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恐惧。
“别怕。”沈言安抚道,“那个大师说了,她八字纯阴,命格极旺,是最好的‘容器’。只要过了今晚,让她沾染上我们家的因果,‘它’就会慢慢转移到她身上去。到时候,你就彻底解脱了。”
容器?
转移?
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扒着窗沿,一动也不敢动,竖起耳朵仔细听着。
他们说的“它”,到底是什么东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