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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整个人都僵在了窗台上,手脚冰凉。
“容器”、“转移”、“因果”……
这些词组合在一起,让她想到了很多乡野怪谈里恐怖的情节。
她一直以为,沈言让沈柔上床,是出于一种病态的、不正常的兄妹情。
现在看来,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诡异和可怕。
他们娶她,不仅仅是为了“冲喜”。
更是为了把沈柔身上的某个“东西”,转移到她身上来。
她就是个替死鬼!
一股彻骨的寒意,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。
她不敢再往下想。
她现在唯一的念头,就是逃!
立刻,马上,逃离这个如同魔窟一般的沈家!
她不再犹豫,咬着牙,从半人高的窗户上翻了出去。
凤冠霞帔太过笨重,裙摆挂住了窗棱。
她心一横,用力一扯,“刺啦”一声,华美的嫁衣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双脚落地的瞬间,脚踝传来一阵剧痛,她应该是崴到脚了。
但她根本顾不上,也顾不上满头的珠翠叮当作响,瘸着一条腿,拼命地朝着后花园的围墙跑去。
整个沈家大宅静悄悄的,只有她的喘息声和凌乱的脚步声。
她不敢走大门,只能寄希望于翻墙。
沈家的院墙很高,上面还镶嵌着一些碎瓷片。
林晚看着那堵墙,心里一阵绝望。
她脱下沉重的嫁衣外袍,只穿着一身红色的中衣,将撕下来的布料缠在手上,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往上爬。
指甲在墙壁上划出血痕,手心被碎瓷片割得鲜血淋漓,她都感觉不到疼。
就在她快要爬上墙头的时候,身后突然亮起了刺眼的手电筒光。
“抓住她!别让她跑了!”
是沈言的声音!
林晚心里一惊,脚下一滑,重重地摔了下来。
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迅速围了上来,将她团团围住。
沈言和沈柔也走了过来。
沈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,他看着狼狈不堪的林晚,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惜,只有冰冷的愤怒。
“林晚,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?”
沈柔躲在他身后,探出半个脑袋,看到林晚满是伤痕的手,假惺惺地惊呼一声。
“呀,嫂子,你流血了……快,快让医生包扎一下。”
林晚冷冷地看着他们,像是在看两个披着人皮的怪物。
“别碰我!”
“把她带回房间。”沈言对家丁下了命令,语气不容置喙。
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林晚的胳膊。
林晚拼命挣扎,可她的力气在两个成年男人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沈言!你这是非法拘禁!是犯法的!”她嘶声力竭地喊道。
沈言却只是冷笑。
“犯法?在我沈家的地盘上,我就是法。林晚,我劝你安分一点,不然,有你好受的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她,转身带着沈柔离开。
林晚被两个家丁粗暴地拖回了那间让她窒息的婚房。
门再次被关上,这一次,是从外面上的锁。
房间里,那张铺着大红喜被的婚床,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,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。
林晚被扔在地上,脚踝的剧痛和手上的伤口让她浑身发抖。
但比身体的疼痛更甚的,是心里的绝望和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