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可以看穿谎言的能力。
绝对记忆。
这是我的金手指。
也是我对抗这个完美牢笼的，唯一武器。
8
我没有再轻举妄动。
我知道，任何激烈的反抗在这个智能堡垒里都毫无意义。我砸不碎一扇虚拟的窗，也打不开一扇没有权限的门。
我是囚鸟。
一只被关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。
季屿川是我的饲主。他给我最昂贵的饲料，最华丽的栖木，但他绝不会给我天空。
我要做的，不是和他硬碰硬。
而是找到这个笼子的缝隙，然后，钻出去。
我像往常一样起床，洗漱，换上漂亮的裙子。
AI管家为我准备好了早餐。烟熏三文鱼，溏心蛋，还有一杯温度刚好的牛奶。全都是我“最喜欢”的。
我坐在餐桌前，慢慢地吃着。
“系统，”我开口，“季先生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季屿川先生的航班预计在三天后抵达。”AI管家回答。
三天。
我只有三天时间。
吃完早餐，我去了画室。
画室很大，有着最好的采光。季屿川为我搜集了全世界最好的颜料和画具。他说，我的天赋不该被埋没。
我铺开一张新的画布，开始调色。
我表现得和过去三年里的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。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，不谙世事的全职主妇。
一个完美的，被爱着的妻子。
我画了一整天。
直到傍晚，园丁“罗伯特”像往常一样，捧着一束新剪的玫瑰走了进来。
他脸上带着剧本里写好的、和蔼的微笑。
“哦，乔伊女士，”他开口，“您真是个天才，这幅画比清晨的玫瑰还要动人。”
台词A。
一字不差。
我的手顿了一下，颜料滴在了调色盘上。
我抬起头，对他笑了笑。
“罗伯特，”我说，“谢谢你。不过，我今天画的不是玫瑰，是向日葵。”
画布上，是一片燃烧般的金色。
罗伯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。这超出了他的剧本。
他张了张嘴，似乎在搜索新的台词。
几秒钟后，他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“啊，是的，向日葵！充满生命力的向日葵！同样……同样的美丽！”
我看着他。
他的耳后，藏着一个极小的肉色通讯器。此刻，上面的指示灯正在飞快地闪烁。
他在向谁求助？
向这个舞台的导演吗？
我笑了。
“罗伯特，”我轻声说，“你的领口有点歪。”
他下意识地低头整理。
就在那一瞬间，我看到了他眼神深处的东西。
不是欣赏，不是友善。
是监视。
是一种例行公事般的、麻木的监视。
原来，我身边的每一个人，每一双看向我的眼睛，都是季屿川的摄像头。
这个发现让我感到恶心。
也让我更加清醒。
季屿川，你以为你的剧本天衣无缝吗？
你错了。
从今天起，这个舞台上，出现了一个不按剧本来的演员。
那就是我。
9
夜幕再次降临。
我没有再去那间监控室。
我知道，那里肯定已经被季屿川远程锁定了。甚至，他可能正在通过某个摄像头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