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，车子停下。帆布被掀开，刺眼的阳光照进来，我眯着眼睛，看见眼前是一个简陋的关卡，旁边站着几个举着枪的男人，穿着迷彩服，脸上带着凶相。
“过去了，钱点数。”接我的男人和关卡的人说了几句方言，递过去一个黑色的袋子。对方打开看了看，挥了挥手，车子继续往前开。
又走了半个多小时，车子停在一个巨大的院子前。院墙很高，上面拉着铁丝网，门口站着两个持枪守卫。车子开进院子，我才看清，里面是几栋破旧的楼房，墙面斑驳，窗户上没有玻璃，只用塑料布挡着。院子里站着十几个男人，有的抽烟，有的打牌，眼神像饿狼一样盯着我们。
“下来！”男人把我们拽下车，推搡着走进一栋楼。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，墙壁上有暗红色的印记，不知道是血还是污渍。我们被带进一个房间，大约二十平米，没有窗户，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灯泡，挂在天花板上，发出昏黄的光。
房间里摆着几张铁架床，铺着肮脏的床垫，地上散落着烟头和垃圾。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坐在椅子上，嘴里叼着烟，上下打量着我们。他看起来三十多岁，脸上有一道刀疤，从眼角延伸到嘴角，显得格外狰狞。
“刀哥，人带来了。”接我们的男人恭敬地说。
刀哥点点头，吐了个烟圈，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停留了几秒，又扫过另外两个女孩。“检查一下，有没有病，有没有疤。”
两个男人立刻上前，粗暴地扯着我们的衣服。我拼命挣扎，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扇了一巴掌，嘴角瞬间破了，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。“老实点！”
他们检查得很仔细，从头发到脚趾，像在审视一件商品。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因为反抗，被踹了肚子，蜷缩在地上，疼得直哭。
检查完，刀哥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，眼神里的欲望毫不掩饰。“不错，这个模特身材好，脸蛋也漂亮，留着给大客户。另外两个，送去诈骗园区。”
我浑身发抖，想躲开他的触碰，却被他死死按住。“放开我！你们这群畜生！”
刀哥笑了，一巴掌扇在我脸上，比刚才那下更重，我眼前一黑，差点栽倒。“畜生？到了这里，你就是我的狗，我让你做什么，你就做什么。再敢嘴硬，打断你的腿！”
他的话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心里。我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苏晚这个名字，连同我曾经的人生，都已经死了。我现在只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，在这个没有法律、没有人性的地方，任人宰割。
三、炼狱
我被关在单独的房间里，比之前那个房间更小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马桶。每天有人送两顿饭，都是馊掉的米饭和几片青菜，有时候甚至只有一碗浑浊的汤。他们不给我水喝，只有在送饭的时候，才给我一小杯水，够润润喉咙。
第一天，刀哥没有来。我蜷缩在床上，眼泪流干了，只剩下麻木的恐惧。我想起我妈，想起她手术成功后笑着给我打电话的样子，想起她叮嘱我要好好吃饭，不要熬夜。我恨自己的贪心，恨自己的愚蠢，如果当初没有相信那个骗局，现在我应该在上海的出租屋里，给她发我试装的照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