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我和妹妹婉儿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抬进了宫门。
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，也吞噬了无数少女的青春与性命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厚重的、混合着檀香和陈旧木料的压抑气息。
我们没有像姐姐当初那样得到任何封号，只是作为最低等的“选侍”被安置在偏僻的储秀宫角落，与众多同样等待机遇或终老于此的女子挤在一起。
“姐姐，这里好冷。”婉儿缩在我身边，小声说道，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简陋的居所。
我握紧她冰凉的手，声音低沉却坚定：“婉儿，记住姐姐的话，在这里，多看、多听、少说。不要相信任何人，除了我。不要吃任何人给的东西，除了经过我手的。不要回应任何人的搭讪，除非我让你应。”
婉儿似懂非懂，但看着我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，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我知道，父亲的算盘打得太响，宫里真正的掌权者——皇后，绝不会允许第二个“苏贵妃”出现。
我们苏家的女儿，在她眼里，恐怕已是眼中钉、肉中刺。
我首先要做的，不是争宠，而是活下去。
我利用进宫时偷偷夹带的少量金银，小心翼翼地打点负责我们起居的老太监和宫女，换来的不是优待，而是一些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信息：哪位管事嬷嬷贪财，哪个小主脾气不好需避开，御花园的哪条小路少人行走……
我每日带着婉儿，规行矩步，按部就班地去给位分高的妃嫔请安，在皇后宫中更是谨小慎微，伏低做小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皇后偶尔会将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带着审视与玩味，我都以最恭顺的姿态回应，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。
闲暇时，我只在自己狭小的院子里教导婉儿宫规，或者做些简单的绣活，绝不踏足任何可能引起是非的地方。
我甚至“偶然”让皇后的人得知，我夜夜惊梦，时常梦见姐姐惨状，被吓得草木皆兵。
我要让皇后觉得，我苏寰，不过是个被姐姐的死吓破胆、庸懦无能的女子，不足为虑。
7
时间慢慢流逝，我和婉儿在深宫中如同两粒尘埃，默默无闻。
父亲起初还托人带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