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月更是把我家当成了免费食堂和储物间,她的快递永远寄到我家,周末带着朋友来蹭吃蹭喝,弄得一地狼藉,拍拍屁股就走。
而李浩,我的丈夫,永远只有一句话:“她是我妈。”,“她是我妹。”,“你多担待点。”
我担待了,我忍了。
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和睦,换来他的体谅。
现在看来,我的退让,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,变本加厉。
他们不是把我当家人,是把我当可以随意支配财产的成年巨婴,是靠吸食我血肉来满足他们贪欲的寄生虫。
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,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曾经称之为“家人”的人,突然觉得无比恶心。
“好。”
我轻轻吐出一个字。
张翠花和李浩都愣住了。
张翠花脸上立刻绽放出胜利的笑容:“我就知道晚晚你最通情达理了!你放心,以后妈会对你更好……”
“我是说,”我打断她虚伪的客套,眼神平静地扫过他们,“我知道了。”
说完,我没再看他们一眼,转身走进了卧室,反锁了房门。
门外,传来李浩迟疑的敲门声:“老婆,你怎么了?你生气了?”
我没有回答。
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晰。
我拿出手机,没有丝毫犹豫,找到了之前打过交道的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,拨了过去。
电话很快接通。
“喂,小王吗?我是林晚。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,帮我挂出去,急售。”
……
挂了电话,我打开电脑,开始整理这套房子的房产信息。
这是我和李浩的婚房,房本上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,属于夫妻共同财产。
既然他们那么喜欢“一家人”这个说法,那么,我就让他们尝尝,真正的“一家人”,应该怎么“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”。
李浩在外面敲了半天门,见我没反应,也就偃旗息鼓了。
大概是以为我像以前一样,自己生会儿闷气就过去了。
过了一会儿,我听到客厅传来他和张翠花兴奋的讨论声。
“妈,我就说林晚肯定会同意的,她那个人,就是心软。”
“哼,算她识相!这房子给了月月,你脸上也有光。以后在亲家面前,腰杆子都能挺直了。”
“对对对,明天我就跟月月说这个好消息!”
听着这些无耻的话语,我内心再无波澜,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我冷静地将房子的照片、户型图、产证信息打包,发给了中介。
然后,我打开通讯录,找到李浩的号码,婆婆张翠花的号码,小姑子李月的号码。
一个一个,全部拉进了黑名单。
世界,瞬间清静了。
做完这一切,我从衣柜最深处,拖出了一个许久未用的行李箱。
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,我的衣服,我的设计图纸,我的电脑,那些属于我一个人的,与这个“家”无关的所有物品。
一个小时后,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。
客厅里,李浩正翘着二郎腿,一边打游戏一边和张翠花吹嘘他妹妹嫁过去之后,他这个大舅子能得到多少好处。
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出来,他的游戏声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