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
我笑声卡在喉咙里,差点没把自己当场送走。
“咳咳……将、将军?您怎么来了?”我一秒切换到乖巧模式,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。
卫珩没说话,就那么站在门口,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,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银边,也让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,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。
他手里拎着一个白玉瓶,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。
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,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。
大哥,夜深人静,孤男寡女,你提着个瓶子来我房间,该不会是想先毒哑我,再毁我清白,最后把我做成手办吧?
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!
“这是金疮药,宫里的贡品。”他走到床边,把瓶子放到桌上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我愣了一下,看着那精致的白玉瓶,心里犯起了嘀咕。
这狗男人什么意思?打一巴掌给个甜枣?PUA我?
“谢……谢将军。”我干巴巴地说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却没有要走的意思,反而拉过一张凳子,在我床边坐了下来。
这下我更紧张了,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将军,夜深了,您……不回去休息吗?”我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他瞥了我一眼,淡淡道:“睡不着。”
大哥你睡不着你来我这儿干嘛?我这儿是德芸社还是欢乐喜剧人?能给你演个单口相声助眠?
我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沉默着,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三室一厅。
最后还是我先受不了了。
“将军,”我清了清嗓子,“您是不是还在为今天白天的事生气?”
他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。
“其实吧,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。”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“您想啊,您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,保家卫国的大将军。我呢?一个平平无奇的劈柴小天才。咱俩这身份,差距太大了,简直就是珠穆朗玛峰和马里亚纳海沟的距离。”
“您要是真纳我为妾,传出去,别人会怎么说您?他们会说,镇北将军沉迷美色,是非不分!这会影响您的光辉形象!”
“我今天之所以那么说,完全是为了将军您着想!我是用我卑微的名誉,捍卫了您伟大的声望啊!”
我越说越激动,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给自己鼓掌。
卫珩听完我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,沉默了半晌,然后,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狡辩。”
“我这叫格局!”我义正言辞地纠正他。
他似乎是被我气笑了,嘴角竟然微微向上扬了一下,虽然弧度很小,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他这一笑,像冰雪初融,万物复苏,看得我小心脏“砰砰”跳了两下。
有一说一,这狗男人长得是真顶。
“那你说的王二麻子,又是怎么回事?”他突然问。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完犊子,牛皮吹大了,忘了这茬。
我眼珠子一转,计上心来,开始现场编故事:“王二麻子……他,他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一起掏鸟窝,一起下河摸鱼。他答应过我,等他……”
“他死了。”卫珩突然开口,打断了我的深情追忆。
我:“啊?”
“你们村去年闹了山匪,一个叫王二麻子的,为了保护村民,被山匪杀了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怜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