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我心里乐开了花,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:“谢将军!将军您真是深明大Dali(大理),体恤下属!您的大恩大德,奴婢这辈子都……”

“但是,”卫珩突然打断我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,“你的腿,是在我将军府断的。在腿好之前,你哪儿也别想去。就在这府里待着,什么时候能跑能跳了,什么时候滚。”

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好家伙,我在这儿跟你玩极限拉扯,你跟我玩“我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”?

“将军,这不合规矩吧?”我试图挣扎一下,“奴婢已经不是府里的丫鬟了。”

“哦?”卫珩走到我面前,缓缓蹲下,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离我极近,近到我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。

他压低声音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现在你是自由身了。把你舌头割了,腿打断,扔到乱葬岗,也没人会说什么,对吧?”

我:“……”

我怂了。

我毫不怀疑,这个狗男人真的能干出这种事。

我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:“将军说的是!奴婢的腿就是将军的腿,将军让它什么时候好,它就什么时候好!在它好利索之前,奴婢一定乖乖待在府里,绝不给将军添乱!”

卫珩满意地站起身,瞥了我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小狗。

他转身对管家道:“把她安排到柴房旁边的那个空院子,找个婆子照顾她。药材按最好的用,别让她死了。”
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满堂凌乱的众人。

老夫人气得够呛,但也拿自己这个儿子没办法,恨恨地瞪了我一眼,也甩袖子走了。

于是,我,陈阿福,在成功拿到自由身契的第一天,就光荣地“住”进了将军府里最偏僻的小院,开始了我的“圈养”生活。

晚上,一个叫张婆子的老妈子给我送来了药和晚饭。

药黑乎乎的,闻着就苦得要命。饭菜倒是不错,三菜一汤,还有我最爱的红烧肉。

我捏着鼻子把药一口闷了,然后开始风卷残云地干饭。

张婆子看着我的吃相,啧啧称奇:“阿福姑娘,你这胃口,可真不像个受了重伤的人。”

我一边啃着排骨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:“人是铁,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。腿断了,嘴可没断。”

张婆-子笑了笑,没再说话,开始收拾碗筷。

临走前,她突然回头,幽幽地看了我一眼:“姑娘,我们将军,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。他心里……苦啊。”

我差点一口饭喷出来。

苦?他哪里苦了?有钱有颜有地位,手握重兵,皇帝都得给他几分薄面。他要是苦,那我们这些社畜算什么?黄连成精吗?

我没把张婆子的话放在心上,只当她是忠仆滤镜太厚。

吃饱喝足,我躺在床上,开始思考人生。

虽然暂时出不去,但好歹拿到了身契,还白得了一百两银子,不算亏。等腿好了,我就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

至于卫珩……

想到他那张被我气绿的俊脸,我忍不住在床上打滚狂笑。

让他羞辱我,让他说我是通房丫头!

我陈阿福,专治各种不服!

正笑着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。

我吓了一跳,抬头一看,卫珩那张黑得能滴出墨的脸,出现在了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