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垮的衣领处,裸露着的锁骨泛着粉。
好闻的雪松香混着风,让我几乎站立不稳。
「公主这是怎么了?」
他好心的伸手扶我,并不似外界传的那么可怖。
我目光迷离,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过他微凉的手,一开口声音都发着颤:「沈将军,救我……」
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,将我打横抱起:「公主既开了口,做臣子的自当尽心。」
月色越过窗棂,碎银般撒了一地。
到了后半夜,身上的药劲已经散了,沈惊寒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我被折腾着,喉间尽是破碎的音节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次日,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浑身酸疼,提不起一点力气。
沈惊寒竟然还在。
他墨发半束,鼻梁高挺,眉眼锋利又漂亮。
此刻提笔写着什么,倒不像一个整日带兵打仗的将军。
见我醒了,他喉结微动,盯着我身上欢好的红痕开口:「臣未经人事,只想着为公主疏解一二,不曾想使过了力气,还请公主降罪。」
「无妨。」
我披衣下床,走近了才看清他纸上画着用红绳绑了发髻的小女孩。
「这是……」
「公主不记得了?」他定定的看着我,见我真的想不起来,便叹了口气:
「只是臣路上见的小丫头,觉得可爱,便画下来了。」
云台阁建的高了些,我看着窗外迷蒙的水,问他可有边疆来犯的消息。
「有是有,可圣上没有要出兵的意思是。」
「沈将军久经沙场,不会不知功高盖主的道理。」
「之所以送公主去和亲,而不派将军出征,不是因为父皇不相信将军的能力,而是因为将军若一胜再胜,在百姓中威望势必会超过圣上。」
我给自己斟了杯茶:
「圣上此番召你入宫,是不是要收了你的虎符?」
「一旦交出虎符,将军必然性命难保。」
见他敛了神色,我便知自己猜对了。
「如今朝中两位适龄公主,一位是五公主,另一位,便是我。」
「我不愿去和亲,想必将军也不愿久居人下。」
袅袅茶香中 我带着些蛊惑看向沈惊寒的眼睛:
「既如此,我与将军,便是同盟了。」
3
林不染既是朝中臣子,也是太傅。
见我缺了早课,他黑了脸,紧盯着我问:
「九公主昨夜是去了哪?」
「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。」
看见他腰间的香囊,我冷笑出声:
「太傅这香囊倒是别致,一定是心爱之人送的,才会这般珍重吧。」
「只是这料子金贵,好像……父皇刚赏了五皇姐一匹?」
他面色一白,催促我快些入座。
还未将凳子暖热,五皇姐就来了,她捂住嘴巴,故作惊讶:「天呐皇妹,你脖子上这是什么?」
「皇妹虽也到了议亲的年纪,可也不该自己做主,毕竟是皇家人,怎可如此没有规矩?」
我无所谓的把领子扯开了些,指着沈惊寒弄出的印子:
「夏日天热,被蚊子咬了也是寻常事,皇姐这么惊讶是做什么?」
「莫非……皇姐身上也有?」
昨天晚上,她和林不染亲密,我看得一清二楚。
再加上林不染腰间挂的香囊,若真是细查,他们肯定是瞒不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