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皇上就算想要,臣也要等公主开口。」
他敛了神色,眼睛里装着我的倒影,满满当当。
这算是在……表白?
好帅的一张脸。
我不行了。
「没交出去就好……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。」
「但凭公主吩咐。」
「让你的人关注一下林不染和五公主的动向,最好一天到晚都派人看着。」
5
隔天,五皇姐写给林不染的密信就到了我手上。
她说要告诉父皇我与外男有染,让林不染帮衬着些。
「改了。」
我看着沈惊寒:「改成她喜欢上了……三哥吧,要与林不染永远断绝往来。」
「为什么是三皇子?」沈惊寒看着我问。
「因为三哥看着人比较老实。」
「这么改他能信吗?」
「他肯定不会信,这样一改,他们就知道了书信往来受人监视,只能私下偷偷见面了。」
「公主果然聪慧。」沈惊寒眉眼带笑,伸出手像是想揉揉我的发顶,却又突然在空中一顿,尴尬的咳了两声。
改过了的信传到林不染手里,而后他们再也没有互通信件。
可九公主与外男私通的消息,还是长了腿一般在几个丫鬟奴才口里传着,风一吹就到了父皇耳朵里。
父皇已到了天命之年,整个人歪坐在龙椅上,看起来肥胖且无力,可跟了他多年的、上位者的威压却是一点没减。
「昭宁,你可有话要说?」
他眯着眼,费劲的从一堆皇子公主的名号里找出我的名字。
我最不喜欢他这个样子。
明明与我不熟,还为着皇家的颜面装模作样的给了我封号。
却又从来都对我不闻不问。
因我是醉酒后偶然的产物,是低贱的通房丫鬟所生,所以在这吃人的深宫里,我最不受待见。
而我的母亲,在我出生后,就在冬天刺骨的风里被砍下了头颅。
所有人都不待见我。
没人教我什么是爱,也没人教我怎么爱人。
可我知道,父皇不爱我。
所以我前世因为偶然间得了林不染的恩惠,而无可救药,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。
也正因我廉价的爱,让父皇重新注意到了我这颗尚有价值的棋子,我所受到的一切苦难和凌辱,都是在他的默许下进行的。
我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,但我的腰杆挺得笔直:「儿臣的确有话要说。」
「前几天在五皇姐的生日宴上,儿臣被人下了药,若不是及时请了太医,儿臣恐怕就清白不保了。」
「哦?」父皇坐直了身子,眼皮掀了掀,很有兴致的样子。
他转着手里碧绿色的珠子,示意我继续讲下去。
「儿臣顾及皇家颜面,才没有声张,不曾想竟有人拿此事做文章……想要毁了儿臣清誉!」
「父皇,此事事关皇家颜面,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……」
我低声啜泣着,演技出神入化。
「竟有此事!」苏一统手拍在大腿上,宫中的人便垂着头跪了一地,鸦雀无声。
远处的五皇姐和林不染已经白了脸色,见苏一统信了我的话,林不染膝行向前,在一片寂静中开口:
「陛下切莫听信九公主一面之词!」
「公主说请了太医,可有证据?」
「自然是有。」
我拍了拍手,宫里资历最老的太医走上前,朝苏一统行了个礼:「回圣上,九公主当日的药是老臣解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