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富贵表演，那眼神，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
等李富贵哭嚎得差不多了，陈振国才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。
“采血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个穿着白大褂、戴着金丝眼镜的军医便拎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走了过来。
他打开箱子，里面是各种专业的采血工具，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的、精密的便携式离心机。
军医动作利落，准备给陈振国、李大强、李小帅、我、还有陈默，我们五个人分别采血。
李富贵的脸色，在那一瞬间，变得惨白如纸。
他做梦也没想到，部队里出来的人，不听故事，不讲情面，竟然这么“讲科学”！
他慌了，彻底慌了。
“首长！首长您不能不信我啊！”
他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，哭天抢地，“我养了他们二十年啊！就算不是亲生的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！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！”
他的话，已经不打自招。
军医面无表情，没有理会他，径直走到一脸窃喜的李大强面前，拿出采血针。
就在针尖即将刺破皮肤的瞬间，异变陡生！
李富贵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狗，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，嘶吼着冲向军医，伸出黑乎乎的手，企图打翻军医手上那一整盘刚刚准备好的血样试管！
“不能采！不能采！他们就是我的种！我的种！”
他嘶吼着，彻底暴露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绝望。
这一刻，他不是在保护儿子，他是在保护自己即将破碎的发财梦！
然而，他快，陈振国的警卫员更快。
一道黑影闪过，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李富贵的胳膊被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手反剪在身后，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，脸啃着泥，动弹不得。
“啊——！”
李富贵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。
全村哗然！
所有人都不是傻子，看到李富贵这副狗急跳墙的模样，哪还有不明白的？
刚才还对他抱有同情的村民，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嘲弄。
陈振国缓缓走到被按在地上的李富贵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那眼神里，压抑了二十年的怒火、被欺骗的愤怒，以及滔天的杀意，再也无所遁形。
我看着在地上扭动挣扎的李富贵，心中那股翻涌的恶心感终于平息了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冰冷的、预感到真相即将揭晓的紧张，和一丝看到恶人自掘坟墓的快意。
我冰冷的脸上，终于勾起了一抹冷笑。
李富贵，你的报应，来了。
04
时间仿佛被拉成了细长的丝线。
村口这片小小的空地上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台小小的便携式离心机上，它发出的轻微嗡鸣声，成了此刻唯一的声音。
李富贵被两个警卫员死死地按在地上，像一条离了水的死鱼，除了粗重的喘息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的两个宝贝儿子，李大强和李小帅，则脸色煞白地站在一旁，手足无措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。
他们那点可怜的智商，显然无法理解这急转直下的剧情。
我妈被陈默护在身后，依旧哼着那首《星河》。
我站在原地，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，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