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毅。”
他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。
“你敢动她一下试试？”
周毅的手腕被他捏得咯吱作响，疼得龇牙咧嘴，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。
“李修然！这是我的家事！她是我老婆！我教训我老婆关你什么事！”
他还在叫嚣，试图用“丈夫”的身份来夺回那可笑的掌控权。
我从李修然宽阔的后背走了出来，冷笑一声。
“家事？”
我盯着他，字字诛心。
“周毅，你半夜喝醉了酒，把我从床上踹下去，只因为我没给你准备醒酒汤的时候，怎么不说这是家事？”
“你输了钱，就用皮带抽我，逼我跪在地上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净你吐的秽物时，怎么不说这是家事？”
“你心情不好，就把我关在门外一整个晚上，任我发着高烧在冷风里哆嗦的时候，怎么不说这是家事？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大，越来越尖锐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，不仅插向周毅，也插向我自己，剖开那些我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。
周围的人群爆发出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他们看着我的眼神，从看戏变成了震惊和同情。
我撩起礼服的一点袖子，露出一截不算白皙的手臂。
上面，一道陈旧的、还未完全消退的带状淤青，触目惊心。
“这是上个星期，我给你妈炖的汤咸了一点，你赏我的。”
现场彻底炸了。
“天啊，这是真的吗？周总监看着人模人样的。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！这是家暴！是犯罪！”
“这个女人太可怜了……”
周毅的父母，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，终于反应过来。
他们从人群里挤上台，我婆婆张牙舞爪地就要来抓我的头发。
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！我们周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！家丑外揚！你想毁了我们全家吗！”
我公公则在一旁帮腔：“就是！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拿到这种场合来说！你还有没有一点做人妻子的本分！”
鸡毛蒜皮的小事？
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，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李修然的助理反应极快，立刻指挥着几个保安上前，彬彬有礼却不容抗拒地将他们拦下。
整个舞台，在短暂的混乱后，秩序完全被李修然的人掌控。
这里成了我的主场。
我不再理会那对还在撒泼的老东西，只是死死地盯着周毅。
盯着他那双因为恐惧和心虚而不断闪躲的眼睛。
“周毅。”
我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，像恶魔的低语，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。
“你当初为了娶我，对我爸的公司做了什么，你忘了吗？”
一句话，像一道惊雷，劈得周毅浑身一僵。
他瞳孔猛地缩紧，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
这是他埋藏最深的秘密，是他自以为是的胜利勋章，是他控制了我五年的根源。
他没想到，我敢在今天，在此时此刻，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它掀开一角。
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。
我对着台下所有镜头和疑惑的目光，看似在解释，实则是在控诉。
“五年前，我们林家的公司一夜之间破产，父亲受不住打击，突发脑溢血重病入院。”
“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，周毅，我当时的大学学长，如天神一般降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