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搂着小三告诉我：“你的肾和她配型成功，这是你赎罪的机会。”
我笑着签下器官捐献协议，任由他们抽血、检查，准备手术。
所有人都骂我下贱，连深爱的丈夫都以为我是摇尾乞怜的可怜虫。
手术台上，麻药推入的瞬间，我对主刀医生低语：“按计划进行。”
当我的心脏停止跳动，全网同步了我提前录好的视频。
“陆先生，用你的下半生，去监狱里忏悔你的重婚罪吧。”
而那份我签下的协议，最后一页的附加项清晰写着：
“本人自愿在身故后，将全部财产赠与主治医生江辰，感谢他配合我完成这场盛大的……谢罪仪式。”
第一章 赎罪的机会
陆沉舟搂着林薇薇，站在我的病床前。
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，可盖不住林薇薇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。她柔弱无骨地偎在陆沉舟怀里，脸色是恰到好处的苍白，眼底却藏着一丝迫不及待的得意。
“念念，你的肾和薇薇配型成功了。”陆沉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，“这是你赎罪的机会。”
赎罪？
我靠在冰冷的床头，胃癌晚期带来的剧痛一阵阵啃噬着我的意志，但比不过心口那片早已麻木的荒芜。我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我爱了十年、结婚五年的丈夫。他西装革履，眉眼依旧英俊得令人心折，只是那双曾对我溢满温柔的眼眸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。
为了这一天，我等了太久，演了太久。
赎我什么罪？是罪在我当年瞎了眼，不顾一切嫁给他？还是罪在我没能早点识破他和林薇薇的奸情，耽误了他们这对“真爱”？
我弯起嘴角，胸腔里翻涌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笑意，但脸上露出的，却是他们早已习惯的、带着卑微和讨好的笑容。
“好啊。”我听见自己轻轻地说，声音嘶哑，却异常顺从。
陆沉舟似乎愣了一下，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。连他怀里的林薇薇，也微微睁大了眼睛，闪过一丝疑虑，但很快被更大的狂喜淹没。
“念念姐，你……你真的愿意？”林薇薇立刻戏精上身，眼圈一红，泪水要掉不掉，“我知道这很过分，可是……可是我真的很想活下去，想和沉舟有个完整的家……谢谢你，念念姐，你的大恩大德，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……”
我看着她精湛的表演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做牛做马？怕是恨不得我立刻死了，她好名正言顺坐上陆太太的宝座吧。
“不用报答。”我垂下眼睑，掩去眸底深处的冰冷嘲讽，声音依旧轻轻的，“这是我……欠你们的。”
是啊，欠你们的。欠你们一场精心策划的覆灭，欠你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。
陆沉舟皱了皱眉，或许是我过于平静的态度让他有一丝不安，但他很快将那点异样压下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施舍般的语气：“苏念，你能想通最好。签了它，过去的事，我可以不再追究。”
他示意身后的律师将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。
白色的封面上，“器官捐献知情同意书”几个黑体字，像淬了毒的针，扎进我眼里。
律师面无表情地翻开协议，指出需要签名的地方。条款很标准，至少明面上的部分是。自愿捐献一侧肾脏，一切后果自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