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生日宴上，她当众嘲笑我：「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废物，也配当我爸？」
妻子把研究生报名表甩我脸上：「五十岁的人了，别做白日梦。」
我默默收起撕碎的清华招生简章，在小区垃圾桶旁借光夜读。
三个月后，录取通知书与女儿的高考喜报同时送达。
女儿考上985的那刻，我成了她的清华学长。
校长亲自登门：「恭喜您一家双喜临门！」
而真正的惊喜，才刚刚开始——
第一章 生日宴上的巴掌
顾湘湘的十八岁生日宴，设在市里最贵的凯旋酒店。
水晶灯晃得人眼花，空气里香槟和奶油的气味甜腻得发慌。我穿着那身洗得发白、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工装，手里攥着刚领到的、还带着体温的两千块失业救济金，厚着脸皮想塞进女儿手里。
“湘湘，生日快乐，爸爸……一点心意。”
顾湘湘画着精致眼妆的目光在我手上扫过，那眼神，像看一块粘在鞋底的口香糖。她没接钱，反而嗤笑一声，声音不大，却足够让临近几桌的亲戚同学听清：“哟，老顾，又去领你那点儿低保了？够买我这桌上一道菜吗？”
周围瞬间安静下来。一道道目光，探照灯似的打在我脸上，火辣辣的。
妻子林晚晴端着酒杯过来，一身宝蓝色旗袍，雍容华贵。她皱眉瞥了我一眼，带着惯有的不耐烦：“顾卫国，今天什么场合，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，一边待着去。”
我喉咙发干，想把钱硬塞过去。旁边湘湘那几个穿着时髦的同学已经开始窃窃私语，夹杂着低低的哄笑。
“这就是湘湘她爸啊？看起来是挺……朴素的。”
“听说以前是厂里工人，下岗了……”
“湘湘跟她妈真不容易。”
血一下子冲上头顶。我僵在原地，进退不得。
就在这时，湘湘大概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，或是单纯想在同学面前彻底划清界限，她猛地站起来，指着我鼻子，声音拔高，尖利得刺耳：“顾卫国！你看看你，像个什么样子？连个正经大学都考不上的废物，也配来当我爸？你除了会拖累我和我妈，你还会干什么？我要是你，早就找条地缝钻进去了！”
整个世界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。
连林晚晴都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女儿会说得这么绝。但她没制止，只是端起酒杯，抿了一口，默认了这场公开的处刑。
我看着女儿那张因为愤怒和鄙夷而扭曲的、却依旧年轻漂亮的脸，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，然后狠狠揉搓。那两千块钱，在我手里变得滚烫，烫得我几乎握不住。
废物。
拖累。
不配。
这几个词，像淬了毒的针，一根根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里。
我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。想说爸爸当年也是厂里的技术能手，想说是谁在你小时候把你扛在肩头看烟花，想说爸爸不是没努力过……可所有的话，都堵在喉咙里，化成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，被我生生咽了回去。
说什么都是徒劳。
在她们眼里，我顾卫国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一个连呼吸都是错的，多余的存在。
我慢慢缩回手，把那皱巴巴的两千块钱塞回自己兜里。没再看那对光鲜亮丽的母女，也没理会周遭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，转身，一步一步，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