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大周女帝谢知鸢,重生了。
回到了被我最宠信的掌印太监裴烬,和我最疼爱的妹妹谢知柔联手背叛的三年前。
上一世,他们用淬了毒的匕首,亲手终结了我。
这一世,我睁开眼,看到的却是裴烬为我轻声掖好被角,柔声细语。
而我的好妹妹,正端着一碗“安神汤”,满脸关切地劝我喝下。
他们不知道,他们的每一个眼神,每一个动作,在我眼里都成了最清晰的预告。
他们更不知道,这场狩猎游戏里,猎人与猎物的身份,已经悄然对调。
这一次,我不但要让他们血债血偿,还要查清楚,我重生的背后,到底藏着什么更深的秘密。
这龙椅,既然用我的白骨垫过一次,就该用他们的鲜血,再洗一次。
1
我重生了。
睁开眼,是明黄色的床幔。
顶上绣着的九爪金龙,张牙舞爪,每一片龙鳞都透着冰冷的华贵。
空气里有龙涎香的味道。
很淡,混着一丝更淡的、几乎闻不到的药味。
是“牵机”。
一种慢性毒药,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,四肢无力,神思迟钝,最后像个废人一样,任人摆布。
上一世,我就是被这味道,和端药人的温柔,整整骗了三年。
直到最后,那把冰冷的匕首捅进我的心口。
我才看清,我最宠信的掌印太监裴烬,和我最疼爱的妹妹谢知柔,正站在一起,冷漠地看着我断气。
“姐姐,别怪我们。”
“这江山,本就不该是女人的。”
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两句话。
现在,我又闻到了这个味道。
一只手伸过来,温柔地替我掖了掖被角。
那只手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。
我太熟悉这只手了。
它曾为我画过眉,为我披过衣,也曾……亲手将匕首送进我的身体。
我没有动,只是慢慢转过头。
裴烬那张俊美无俦的脸,就近在咫尺。
他的眉眼总是带着三分温柔的笑意,看人的时候专注又深情。
宫里所有人都说,掌印太监裴烬,是陛下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。
只有我知道,他是一条披着狗皮的狼。
一条,没有根的狼。
“陛下,您醒了?”
他的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一丝清晨的沙哑。
“可是做了噩梦?额上都是冷汗。”
他伸出手,想用袖子为我擦汗。
我偏了偏头,躲开了。
他的手,僵在半空。
空气,瞬间安静下来。
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,像一把带着钩子的探针,在我脸上来回逡巡。
审视,疑惑,还有一丝极力掩藏的警惕。
上一世的我,这个时候会做什么?
哦,我会抓住他的手,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,告诉他我梦见了被追杀。
然后他会轻声安慰我,将我搂在怀里,告诉我别怕,一切有他。
他的怀抱很温暖。
温暖到,能让我忽略掉他身上偶尔沾染的、不属于他宫里的脂粉香。
我坐起身,被子从肩上滑落。
“没事。”
我看着他,声音平静。
“就是有点渴。”
裴烬眼中的疑惑更深了。
但他很快掩饰过去,重新挂上那副温顺的笑。
“是奴才的疏忽,奴才这就去给您倒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