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是谨慎，但现在嘛……”老陈看了一眼我，意有所指地笑了笑，“我觉得，和许总合作，应该会很愉快。”
这几乎是明示了。
许国dòng在一旁听着，脸都绿了。他费尽心机想搭上的线，被我三言两语就送给了许凝。
他看着我的眼神，像是要喷出火来。
晚宴结束，回家的路上，车里一片沉默。
许凝握着方向盘，眼睛看着前方，路灯的光一闪一闪地照在她脸上，明明灭灭。
“你和陈董，是怎么认识的？”她终于开口。
“哦，以前在路上帮过他一个小忙。”我靠在椅背上，半真半假地回答。
“小忙？”她侧过头看我，“能让亚投行的董事对你那么恭敬的小忙？”
“可能……我帮他修过车吧，他那车挺贵的，一般人修不好。”我继续胡扯。
许凝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她显然一个字都不信。
我知道，我平静的“咸鱼”生活，可能要起波澜了。
回到家，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楼，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“姜哲。”她叫我的名字，语气很认真，“我们谈谈。”
“谈什么？谈我今天吃了几只龙虾吗？”我试图蒙混过关。
“别装傻。”她看着我，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我沉默了。
这个问题，我该怎么回答？
告诉她，我其实是那个在华尔街留下无数传说，然后又突然销声匿迹的神秘操盘手“K”？告诉她，我爸是福布斯富豪榜前十的常客，而我因为厌倦了那种生活，才离家出走，体验人间？
她会信吗？
“我就是一个普通人。”我叹了口气，“只是运气好，认识几个比较厉害的人。”
“运气好？”许凝冷笑一声，“运气好到能让陈启明对你点头哈腰？运气好到能随口说出连我们团队都要研究半天的估值模型缺陷？”
她站起身，一步步向我走来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，像是踩在我的心上。
“你住进我家，每天做饭，养花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。我差点就信了。”她在我面前站定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？”
她的眼神里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锐利和警惕。
那道被烟火气撬开的缝隙，好像又被她亲手关上了。
6
许凝的怀疑，像一根刺，扎在了我们之间。
她不再让我进厨房，王姨的菜单又回到了从前的清汤寡水。她回家的时间更晚了，有时候我睡着了她还没回，我醒了她已经走了。
我们又回到了两条平行线的状态，甚至比以前更疏远。
许国栋那边，自从宴会后就消停了不少。城南的项目，在老陈的“关照”下，顺利地落到了许凝手里。但她似乎并不开心。
这天我正在阳台给我的“黑法师”晒太阳，许萱又找上门了。
她这次没那么嚣ou张，但眼神里的敌意有增无减。
“姜哲，我警告你，别以为搭上陈董的线就能在我姐面前耀武扬威。”她抱着胳膊，冷冷地说，“我姐最讨厌被人欺骗。”
“我骗她什么了？”我问。
“你敢说你没骗她？你装成一个穷光蛋接近她，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！”
我放下手里的喷壶，看着她：“你好像很关心你姐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