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,鸦雀无声。
许国栋更是目瞪口呆,他显然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一套东西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他恼羞成怒。
“是不是胡说,您自己心里清楚。”我把那张画得乱七八糟的餐巾纸递给他,“您要是不懂,可以拿回去请教专家。哦对了,记得把餐巾纸的钱还我,五星级酒店的,应该挺贵。”
“噗嗤。”不知道谁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许国栋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就在这时,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。一个穿着唐装、精神矍铄的老者,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“是陈董!”
“天呐,亚投行的陈总怎么来了?”
我回头一看,哟,这不是老陈吗?他怎么跑这来了?
许国dòng看见陈董,眼睛一亮,立刻像哈巴狗一样迎了上去:“陈董!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!”
然而,那个被称为“陈董”的老者,只是对他点了下头,目光却在全场逡巡。当他看到我时,眼睛猛地一亮,然后,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他径直朝我走了过来。
他走到我面前,微微躬身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:“先生,您怎么在这里?”
我啃了一口刚拿的苹果,含糊道:“陪老婆参加年会。”
整个宴会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
许凝站在我身边,她那双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里,第一次露出了惊涛骇浪。
5
老陈,全名陈启明,我以前的……司机。
当然,这是他自封的。实际上,他是我爸公司旗下,一个投资银行的负责人。我还在“上班”的时候,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,想从我嘴里套点投资建议。
后来我“退休”了,他就满世界乱窜,没想到今天在这碰上了。
“先生,您这退休生活,真是……朴实无华。”老陈看着我手里的苹果,嘴角抽了抽。
“还行吧,挺清净的。”我把果核扔进垃圾桶,“你呢?不在欧洲待着,跑这来干嘛?”
“有个项目想跟许氏谈谈,没想到您也在这。”老陈笑得像朵菊花,“早知道您和许总是这种关系,我直接就去府上拜见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解释了来意,又捧了我一下。
周围的人已经彻底傻眼了。
许国栋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他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大人物,居然对我这个“软饭男”毕恭毕敬?
许凝的表情更是复杂。她看看我,又看看老陈,眼神里的困惑、震惊、探究,像是在打翻了的调色盘。
“行了,叙旧的话回头再说。”我摆摆手,“你不是来谈项目的吗?去吧,那是我老婆,你跟她谈。”
我把许凝往前推了一把。
许凝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,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迅速调整了状态。她对老陈伸出手:“陈董,您好,我是许凝。”
“许总,久仰大名。”老陈握住她的手,态度客气但不过分热络,“关于城南那块地的综合开发项目,不知道许总有没有兴趣?”
城南项目?
我记得,那是许氏集团今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,也是许国栋一直想抢过去的一块肥肉。
许凝的眼睛亮了:“当然有兴趣!只是听说亚投行对此很谨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