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场关于我们何时离婚的赌局，恐怕要让某些人失望了。
4Š
许氏集团的周年庆晚宴，我作为“家属”，被许凝强行打包带去了。
我身上这套西装，是她让助理临时买的，剪裁很好，但我觉得浑身别扭，还不如我的格子衬衫舒服。
宴会厅里金碧辉煌，衣香鬓影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精致的假笑。
我一出现，就成了焦点。
“那就是许凝的那个便宜老公？”
“穿得人模狗样的，也掩盖不了一身穷酸气。”
“你看他那局促的样子，肯定没见过这种场面。”
那些窃窃私语，像苍蝇一样往我耳朵里钻。
我不在乎。我只在乎自助餐台上的澳洲龙虾和鱼子酱。正当我准备对第三只龙虾下手时，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是许凝的叔叔，许国栋。公司的二把手，一直想把许凝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。
“你就是姜哲？”他上下打量我，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。
“是我。”我嘴里还塞着虾肉，含糊不清地回答。
“年轻人，有野心是好事，但得找对路子。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力道不轻，“许凝这丫头，看着风光，其实位置坐得不稳。你跟着她，怕是没什么前途。”
这是在策反我？
我咽下嘴里的东西，认真地看着他：“那跟着您有什么前途？能顿顿吃上这么大的龙虾吗？”
许国栋的脸僵住了。
他身边的人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。
他的脸色变得铁青，冷哼一声：“烂泥扶不上墙。”
正在这时，许凝走了过来。她换了一身红色的晚礼服，像一朵盛开的玫瑰，冷艳逼人。
“叔叔，您在和我先生聊什么？”她声音不大，但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。
“没什么，随便聊聊。”许国栋皮笑肉不笑，“就是觉得你这位先生……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他是我的人，有意思还是没意思，都轮不到叔叔您来评价。”许凝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。
许国栋的脸色更难看了。
他眼珠一转，忽然提高声音：“既然是自家人，那正好。我最近在研究一个欧洲的并购案，涉及到复杂的杠杆收购模型，一直没想明白。正好，侄女婿看起来一表人才，不如给大家分析分析？”
这话一出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。
这是赤裸裸的刁难。一个普通上班族，怎么可能懂这种顶级的资本运作？他是想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出丑，从而打击许凝的威信。
许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，她刚想开口，我却拉了拉她的手。
我走到许国栋面前，拿起他桌上的一张餐巾纸和一支笔。
“杠杆收购啊，这个我熟。”我一边说，一边在餐巾纸上涂抹，“这玩意儿说白了，不就是‘空手套白狼’吗？用借来的钱，去买别人的公司，再用那个公司的资产去还债。您说的那个欧洲案子，我看过新闻，它的关键不在杠杆，在它那个专利组合的估值模型。他们用的是Black-Scholes模型，但那个模型有缺陷，没考虑到专利技术的迭代风险。要我说，就得用期权博弈论来修正，把专利的‘可替代性’当成一个看跌期权来算……”
我随口胡扯，把大学里听过的一些名词东拼西凑，说得自己都快信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