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找到事务所的保洁主管，软磨硬泡了半天，又保证只在下班时间帮忙打扫，绝不打扰其他人，主管才勉强同意借她们两套保洁服。傍晚，穿着宽大保洁服、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两人混进了大楼，帽檐压得低低的，大半张脸都藏在口罩里，倒真没人认出她们。
办公室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，只有郑义的办公室还亮着灯。许笑颜拉着妍妍，轻手轻脚地走到助理的工位旁，果然看到桌上放着本台历，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行程。她赶紧掏出手机，快速拍了几张照片，刚想拉着妍妍溜之大吉，就听见身后传来郑义的声音，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：“有人吗？给我倒杯咖啡。”
两人瞬间僵住，大气都不敢出。妍妍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拉着许笑颜的胳膊想跑，可郑义已经走了出来，目光直直地落在许笑颜身上，指着她：“你，去给我倒杯咖啡。”
许笑颜的心怦怦直跳，声音都有些发颤：“我……我是新来的，不知道咖啡在哪。”
“是吗？”郑义往前走了两步，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口罩，“这声音，倒是挺耳熟。”他早就听出了许笑颜的声音——上次在楚菲菲的婚礼上见过这姑娘，后来又被她连着堵了几天，就算声音刻意压低，他也能认出来。这丫头，为了采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，难道是想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？
许笑颜知道瞒不住了，心里反倒横了下来。妍妍吓得快哭了，拉着她的手说“我们错了”，她却反手拍了拍妍妍的手，抬起头看着郑义：“错什么？我们就是来帮忙打扫的，慢慢就熟悉了。”
“想跑？”郑义看出了她们的意图，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，“给我倒杯咖啡，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。”
许笑颜没办法，只能让妍妍在原地等着，自己转身往茶水间跑。手忙脚乱地冲了杯黑咖啡，端到郑义的办公桌前时，她看着郑义抬起的脸——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，眼下的青黑藏都藏不住，明明透着疲惫，却依旧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她咬了咬牙，还是问出了口：“我就想知道，采访你，就真的这么难吗？”
这话一出口，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，这些年屈指可数。郑义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，力道大得让许笑颜皱起了眉：“你这是想当跟踪狂？”
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，许笑颜能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自己，带着点倔强和慌乱。她用力挣了挣：“你放开我！你堂堂大律师，怎么还动手？弄疼我了！”
郑义的手顿了顿，缓缓松开，语气依旧冷淡：“我不会接受你们的采访，以后别再用这种方式来烦我。”
看着胳膊上那道红痕，许笑颜倒没觉得委屈，反倒生出点不服输的劲儿——郑义这火暴又冷硬的性子，她好像也慢慢习惯了，甚至觉得跟他较较劲，还挺有挑战感。
正揉着胳膊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楚菲菲打来的。“笑颜，明天晚上出来玩啊？”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点雀跃。
许笑颜愣了愣：“你都怀着孕呢，还往外跑？”
“没事啦，就是去个高级会所，都是认识的朋友，你陪陪我呗，”楚菲菲的语气带着点撒娇，“在这z座城市里，真心对我好的除了非凡也就你了，咱们俩在这冷飕飕的城市里，不就得互相靠着嘛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