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搂着你。”我停下脚步，看着她。
林晚脸上的笑容淡了点，松开我的胳膊：“江屿，你又来了？那是在打伞！雨那么大，他怕我淋着，搭一下肩膀怎么了？朋友之间帮个忙，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？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男人对我都有企图啊？”
她的声音拔高了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委屈。路灯的光晕染在她脸上，那点委屈显得格外刺眼。好像无理取闹、心胸狭隘的人，一直是我。
“帮忙需要搂着？”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。
“那叫搭着！搭着和搂着能一样吗？江屿，你讲点道理好不好？”她瞪着我，眼圈有点红，“我都说了跟他只是朋友，你还要我怎么样？是不是要我跟他绝交你才满意？”
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质问，那股熟悉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。争吵似乎毫无意义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翻腾的怒火，转身就走。身后传来她带着哭音的喊声：“江屿！你又摔门！你混蛋！”
这一次，她追了上来，在单元门口拉住了我的胳膊。夜风吹着她微湿的头发。
“对不起，”她吸着鼻子，声音软糯，“我错了，我下次注意，行不行？你别生气了，我保证，真的保证，会注意分寸的。”她仰着脸看我，路灯的光落进她眼里，水汪汪的。
我的心，又一次在她带着泪光的保证里，软化了。我抬手擦掉她脸颊上的一点湿痕，终究还是把她拉进了怀里。她在我怀里蹭了蹭，像只找到依靠的小兽。那根刺，似乎又被强行按了回去，只是扎得更深了些，隐隐作痛。
3
日子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里滑过。林晚似乎真的“注意”了。她不再主动提起陈默，在我面前接他电话时，语气也刻意地变得简短、公事化。我努力说服自己，那两次只是意外，是我太敏感。毕竟，四年感情，我不想因为一个“朋友”就轻易否定。
直到那个周末下午。
我在书房赶一个紧急的项目方案，键盘敲得噼啪响。林晚在客厅看电视，声音开得不大。中途我出来倒水，瞥见她窝在沙发里，抱着手机，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，嘴角噙着一抹轻松愉悦的笑意。那笑容，很熟悉，是她心情极好时才会有的。
“看什么呢，这么开心？”我随口问了一句，端着水杯走过去。
她像是被吓了一跳，手指下意识地一划，屏幕瞬间暗了下去。她抬起头，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，显得有些僵硬：“啊？没什么，就……跟同事瞎聊呢。”
“同事？”我看着她瞬间锁屏的手机，心里那根刺又尖锐地顶了上来。她刚才的笑容，绝不是对着普通同事能有的。
“嗯，小群里的八卦。”她含糊地应着，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沙发上，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，动作带着点刻意的自然。
我没再追问，但心里那点怀疑像墨滴入水，迅速晕染开。回到书房，方案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。客厅里传来她偶尔低低的笑声，像细小的针，扎着我的神经。
晚上，趁她去洗澡，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。屏幕亮了一下，是微信消息提示。鬼使神差地，我走了过去。屏幕还没暗下去，锁屏界面上，清晰地显示着一条消息预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