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省房租,我搬进了城郊著名的凶宅。
中介说:“之前住客不是疯了就是自杀,但租金每月三百。”
我抱着枕头爽快签约:“穷比鬼可怕多了。”
第一晚,电视自动播放《甄嬛传》,冰箱里的啤酒少了一半。
我对着空气喊:“兄弟,吹瓶不配点花生米?”
阴影里缓缓浮现一个西装革履的鬼魂:“你踩着我左手了。”
我低头,看到脚踝被一只白骨爪子抓着。
“抱歉抱歉,”我跳开,“你们鬼都这么讲究的吗?”
他优雅整理领结:“毕竟生前是体面人。”
现在我们每晚一起看恐怖片,他负责吐槽剧情漏洞。
直到某天,他吞吞吐吐说:“其实这栋楼底下埋着百具尸体...”
我嗑着瓜子:“所以WiFi信号才这么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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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省房租,林晓晓算是豁出去了。
城郊那栋独门独户的小二层,著名的凶宅,前后左右百米内愣是没个人烟,荒草长得比她都高。据说上一个住客,三个月前被发现疯在了里面,揪着自己的头发嚷嚷满屋子都是人。再上一个,更绝,直接把自己吊死在了客厅那盏据说挺华丽但现在积满灰的水晶灯上。名单长着呢,不是疯了,就是死了。
房产中介小张,站在这宅子锈迹斑斑的铁艺大门外,腿肚子都在打颤,说话带着颤音:“林、林小姐,情况……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,之前住这儿的,真没一个善终的……您、您要不还是考虑一下隔壁小区那个合租次卧?虽然贵点,但、但安全啊!”
林晓晓没搭理他,眯着眼打量这栋灰扑扑的建筑。外墙爬满了枯死的藤蔓,几扇窗户玻璃裂着蛛网般的纹路,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阴森。但她脑子里噼里啪啦响的不是鬼故事,而是算盘声。市中心一个厕所大的单间都得奔着三四千去,这儿,独栋!月租三百!三百块!在这个一线城市,连个好点的外卖都点不起。
“穷比鬼可怕多了。”她嘟囔一句,怀里紧紧抱着她那印着卡通猫咪的枕头,像是抱着什么护身法宝,“签!现在就签!”
小张脸白得跟刷了漆似的,抖抖索索地拿出合同,几乎是以塞的速度递给她。林晓晓大笔一挥,名字签得龙飞凤舞,然后把枕头往腋下一夹,掏出三张红票票拍在小张手里:“钥匙!”
小张逃也似的跑了,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。
林晓晓深吸一口气,不是给自己壮胆,是心疼那即将付出的体力——这地方,打扫起来得累死。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、随时可能寿终正寝的木门,一股混合着霉味、尘土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,呛得她直咳嗽。
屋里光线昏暗,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白布,轮廓在阴影里显得有些狰狞。她没在意,随手掀开沙发上的布,激起一片尘雾。她把宝贝枕头往沙发唯一还算干净的位置一放,叉着腰开始规划:“这儿摆个懒人豆袋,那儿放个小冰箱,完美!”
第一晚,她简单收拾了卧室,累得几乎散架,草草洗漱后就瘫在了床上。睡得迷迷糊糊间,隐约听到外面客厅有动静,像是电视开关那种“啪”的轻响,接着似乎有细碎的人声。她翻了个身,把被子蒙过头:“幻觉,肯定是累出幻觉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