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水冰冷彻骨,我的手早已冻得麻木没有知觉。
一个没留神,皮氅被水流卷走,我慌忙去捞,脚下青苔一滑,整个人跌进了冰冷的河里!
河水瞬间淹没头顶,刺骨的冷意钻心剜骨。我挣扎着,却因为体力不支和棉衣的吸沉,不断向下坠去。
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。
就在我以为要彻底沉没时,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箍住我的腰,将我狠狠拖出水面!
“咳!咳咳!”我瘫软在岸边,咳出呛入的河水,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。
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氅猛地裹住我。
我抬起头,看到了萧燃那张写满惊怒的脸。他显然是匆匆赶来,发髻都有些散乱,几缕湿发贴在额角,眼神里是尚未褪去的恐慌和……后怕?
“你就这么想死?!”他对我低吼,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,“一次不够,还要再来一次?!”
他想将我抱起来。
我却用尽最后力气推开他,蜷缩着向后躲,牙齿打着颤,声音却异常清晰:“别碰我……西梁狗……”
他的动作僵在半空。
脸上的惊怒、后怕,甚至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,瞬间冻结,之后碎裂,最后只剩下骇人的冰冷和阴沉。
“西梁狗?”他慢慢重复着这两个字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。
他缓缓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秋日的枯枝背景下,显得格外压抑。
“好。”他点头,眼神彻底冷硬下来,“既然你如此有骨气,那便看看,你的骨气能撑到几时!”
他不再看我,对闻声赶来的管事冷硬下令:“看着她。再出纰漏,提头来见!”
说完,他决绝转身,再也没有回头。
8
那之后,我的日子更难过了。管事变本加厉地刁难,周围的仆役也更加肆无忌惮地排挤我。
但我撑了下来。恨意是最好的燃料。
直到一日,林砚来了。
他过来指挥着仆役搬运物品。
他看见了我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惊讶,随即恢复平静,上前躬身行礼,语气公式化:“秦姑娘,王爷吩咐,您若缺什么,可直接告知在下。”
萧燃的男宠,竟然成了他王府的管家?!他就这样肆无忌惮,将我置于何地?!巨大的羞辱感几乎将我淹没。
“林管家?”我冷笑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“真是……冤家路窄。看来你与王爷,主仆情深,形影不离啊!”
林砚眉头微蹙,似乎想解释什么,但最终只是淡淡道:“姑娘言重了,在下只是尽责而已。”
这时,萧燃走了过来。他看到我与林砚对峙,脸色一沉:“怎么回事?”
我满腔的恨意和屈辱找到了出口,口不择言地讥讽:“没什么!只是惊叹王爷好手段,竟能让旧相识甘为仆役,日夜相伴,真是……情深义重,令人‘感动’!”
萧燃眼神一厉:“秦锦月,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林砚连忙低头:“王爷息怒,是属下失职。”
萧燃狠狠瞪了我一眼,又对林砚道:“这里没你的事,下去!”
看着林砚恭敬退下的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