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芮的呼吸一滞，没有承认，也没有否认。
这沉默，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“今天下午，你开的那个会，是和高杰一起吧。他新提的那辆保时捷，副驾的风景不错吧？”
我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，敲在电话那头。
李芮彻底慌了。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你跟踪我？”
“我不需要跟踪你。我只需要睁开眼睛，看看我过去七年，究竟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。”我起身，走到落地窗前，“李芮，祝你得偿所愿。”
说完，我挂断电话，同样拉黑。
窗外，江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，像一条破碎的银河。我看着自己的倒影，那个穿着廉价T恤，为了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陈安，已经死了。
从今天起，我是新的陈安。
一个，只为复仇而活的陈安。
第三章 窃码
第二天，我没有去公司。
上午十点，我接到了部门经理的电话，语气很不好。
“陈安，你什么情况？无故旷工？不想干了是不是？”
“嗯，不想干了。”我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经理愣了一下，大概没想到我这么硬气。“你……你现在立刻来公司办离职！高总监说了，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员工，我们公司不留！”
“好。”
我挂了电话，从衣帽间里选了一套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。镜子里的人，眼神锐利，和我昨天判若两人。
我没有开车，而是让王叔送我。宾利停在公司楼下时，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。我没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，径直走进大楼。
公司里，气氛有些诡异。路过的同事看到我，都露出惊讶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，然后迅速低下头，假装忙碌。
我直接走向HR部门。李芮的工位是空的。她的同事看到我，眼神闪躲，指了指旁边的小会议室。
我推门进去，李芮和HR经理都在。
看到我，李芮的眼睛红了，站起身想说什么。
HR经理清了清嗓子，公式化地开口：“陈安，鉴于你无故旷工，对公司造成了不良影响，经研究决定，对你做辞退处理。这是离职协议，你看一下，没问题就签字吧。”
我拿起协议，粗略扫了一眼。上面罗列了我的“罪状”，最后结论是，公司无需支付任何经济补偿。
我笑了笑，拿起笔，直接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HR经理和李芮都愣住了。他们大概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应付我的纠缠和质问，没想到我这么干脆。
“好了。”我把笔放下，“我的私人物品，麻烦帮我打包寄到这个地址。”我写下江边公寓的地址，递给HR经理。
“陈安……”李芮终于开口，声音颤抖，“你非要这样吗？”
我看着她，她化着精致的妆，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裙，是我们公司公认的“女神”。可我此刻看她，只觉得无比陌生。
“不然呢？摇尾乞怜，求你们不要开除我？”我淡淡地说，“李芮，游戏结束了。”
我转身准备离开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，高杰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一身名牌西装，梳着油头，满面春风。他看到我，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。
“哟，这不是陈安吗？怎么，来办离职啊？也是，像你这种能力不行，态度还有问题的员工，早该滚蛋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