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她“哎呀”一声,整个人失去了平衡,向后倒去。

而她倒下的方向,正好是那扇“Staff Only”的门。那门虚掩着,被她这么一撞,吱呀一声就开了。苏语整个人摔了进去。

我魂都快吓飞了,赶紧冲过去。李响也跟了过来。

我们冲进门里,发现这是一条昏暗的内部通道,堆满了各种施工材料。苏语坐在地上,揉着屁股,一脸无辜。

“陈凡,这门怎么不结实啊。”

我刚想骂她,通道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和法语的交谈声。

完了!被发现了!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是现在投降,还是假装我们是走错路的游客?可这里是员工通道,怎么解释?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李响,我们那个号称能黑进必胜客的键盘侠,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。

他一把抓起旁边的一根钢管,对着墙壁“哐哐哐”地敲打起来。然后,他抓起一块防尘布,披在苏语身上,自己则拿起一个油漆桶,开始在地上滚来滚去。

那两个穿着工作服的法国人走过来,看到眼前的景象,愣住了。

一个披着白布坐在地上、一动不动的女人。一个拿着油漆桶在地上打滚、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男人。还有一个我,手里抓着一根电线,保持着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,一脸懵逼。

那两个法国人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掏出对讲机,用法语说了几句。

我一个字都听不懂,只觉得我们死定了。

过了一会儿,一个穿着西装、看起来像个主管的人走了过来。他看了看我们,又看了看李响和苏语,眉头紧锁。

然后,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,对着我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。

我完全听不懂,只能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,腿都快抽筋了。

主管又对那两个工人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离开。然后,他竟然对我们鞠了一躬,做了一个“请便”的手势,然后转身走了。

走了?

就这么走了?

我慢慢放下腿,李响也停止了打滚,苏语掀开了头上的布。

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。

“什……什么情况?”我结结巴巴地问。

李响推了推眼镜,一脸深沉:“凡哥,我刚刚急中生智。我想,既然无法解释,那就让他们无法理解。我表演的是一种先锋的行为艺术,主题是《工业的禁锢与灵魂的呐喊》。苏语扮演的是被束缚的缪斯,我扮演的是在规则中挣扎的艺术家,而你……”

他看着我,“你扮演的是一根避雷针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我简直想一巴掌拍死他。

但我们竟然真的蒙混过关了。我们不仅没被抓住,还被当成了艺术家。

我们稀里糊涂地,就这么进入了卢浮宫的内部。

而在监控室里,一个头发微卷、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,正盯着屏幕上我们刚才那段“表演”。他叫杜邦,是巴黎警局的资深探长,负责这次卢浮宫安保升级的顾问工作。

“这是什么?”他的副手不解地问。

杜邦吸了一口雪茄,缓缓吐出烟圈,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。

“这不是偶然。你看,他们选择的时间,正好是安保交接的真空期。他们出现的位置,是监控最薄弱的环节。他们用这种荒诞的行为,来测试我们的反应。这不是普通的贼,这是一群……艺术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