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哪有心情跟她讨论艺术。
她没等到我的回答，又自顾自地说：“他们不冷吗？”
说着，她打了个喷嚏。
然后，她揉了揉鼻子，从包里掏东西。我以为她要掏纸巾，结果她掏出了一个小小的……辣椒喷雾。
“你带这个干什么？”我惊呆了。
苏语理直气壮地说：“我妈说了，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，要带着防身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，这姑娘大概是想试试好不好用，对着空气轻轻按了一下。
一股淡黄色的雾气，喷了出来。
我们四个离得近，瞬间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。
“咳咳咳……你干什么！”我一边咳嗽一边骂她。
苏语也呛得不行，一边流眼泪一边道歉：“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那股刺激性的气雾，顺着通风口，飘进了阿波罗长廊。
长廊里，那些站得笔直的保安们，突然开始集体打喷嚏，揉眼睛。
一个接一个，像是被传染了一样。
“阿嚏！”
“哦我的上帝，我的眼睛！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
场面一度非常混乱。
我们四个躲在门外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。
李响第一个反应过来，他扶了扶眼镜，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我：“凡哥……生化武器！你竟然准备了生化武器！通过通风系统，让敌人暂时失去战斗力！高！实在是高！”
王壮也佩服得五体投地：“凡哥，牛逼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看着还在流眼泪的苏语，感觉自己的膝盖有点软。
这哪里是计划，这分明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！
在中央控制室，杜邦探长看着监控画面里集体“沦陷”的保安，脸色铁青。
“报告！空气检测系统没有发现任何有毒气体！”
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？无色无味，却能瞬间让所有人失去行动能力？这是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新型神经性毒剂吗？”
杜邦一拳砸在桌子上。
“不是毒剂！”他低吼道，“是心理战！他们根本没有使用任何武器！他们是利用了人类的群体效应和心理暗示！你们看！”
他把一个保安的特写画面放大。“他的表情，不是痛苦，是困惑和惊慌。一个人开始打喷嚏，其他人就会下意识地模仿和恐慌。这是对我们心理防线的精准打击！”
“他们根本没想过要硬闯，他们是要瓦解我们的意志！让我们的士兵，自己乱了阵脚！”
杜邦的眼神里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。
“这群人……不是疯子，是魔鬼。他们洞悉人心。”
他口中那群“洞悉人心的魔鬼”，正趁着保安们自顾不暇，猫着腰，溜进了阿波罗长廊。
长廊金碧辉煌，天花板上全是壁画，两侧的展柜里，陈列着法国王室的珍宝。
我们的第二个目标，宝塔心经，就在其中一个展柜里。
而我的终极目标，那顶镶满了钻石的王冠，就在长廊最尽头的那个展柜里，熠熠生辉。
我感觉我的心跳，比刚才被辣椒喷雾呛到时还要快。
发财的机会，就在眼前。
6
阿波罗长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辛辣的味道。保安们还在揉着眼睛，咳嗽声此起彼伏。
我们四个，像四只偷油的老鼠，贴着墙根，飞快地移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