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机械地抬起手,轻轻地掀开了那个价值连城的玻璃罩。
没有警报。
我拿起了那块温润的玉猪龙。
依然没有警报。
在中央控制室,杜邦探长面前的屏幕上,东翼修复室的安保系统信号,突然消失了。
“报告!‘地狱犬’系统离线!”一个技术人员喊道。
杜邦猛地站了起来,死死地盯着那个黑掉的屏幕。
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?‘地狱犬’不可能被从外部攻破!除非……”
他脑中灵光一闪。
“除非他们根本没有从外部攻击!他们是直接破坏了硬件!用一种我们无法预料的方式……高频声波?还是电磁脉冲?不……不对……”
杜-邦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雪茄都忘了抽。
“我明白了,”他突然停下脚步,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,“他们利用了系统自身的漏洞。‘地狱犬’为了防止外部的电子攻击,加强了防火墙,但它的物理防护存在一个盲点。他们攻击的不是系统,而是系统赖以存在的物理基础!这群人里,有一个顶级的电子工程师!他甚至不需要电脑,就能废掉一整套安保系统!”
他口中那个“顶级的电子工程师”,我们的李响同学,此刻正蹲在地上,研究着那块被烧焦的主板,嘴里喃喃自语:“没道理啊……这不科学啊……”
而我,手里攥着价值连城的玉猪龙,感觉像攥着一块烫手的山芋。
我的心在狂跳,一半是吓的,一半是……兴奋的。
原来,犯罪可以这么简单……和离谱。
拿到玉猪龙,我的手都在抖。
这玩意儿可是国宝,摔了碰了,我就是民族的罪人。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塞进苏语的帆布包里。那包上还挂着一个粉色的兔子挂件。
玉猪龙和粉色兔子挤在一起,画面极其违和。
“下一个目标,”我压低声音,故作镇定,“阿波罗长廊,宝塔心经和……王冠。”
王壮捂着肚子,有气无力地举手:“凡哥,我能先去个厕所吗?”
我瞪了他一眼:“憋着!等我们发了财,我给你买个金马桶!”
我们四个,鬼鬼祟祟地离开了修复室,朝着阿波罗长廊摸去。
一路上,我们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“做贼心虚”。任何一点风吹草动,都能让我们吓得贴在墙上不敢动弹。
一个清洁工推着车路过,我们四个屏住呼吸,感觉心脏都快停了。清洁工哼着小曲走了,我们才长出一口气。
李响擦了擦汗:“凡哥,我感觉我的心脏病快犯了。”
我何尝不是。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。
好不容易摸到了阿波罗长廊的入口,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
长廊里灯火通明,两排保安,五步一岗,跟站岗的兵马俑一样。别说人了,我感觉一只苍蝇飞过去都得被盘问一下国籍。
“这……怎么进去?”王壮问。
李响绝望地摇头:“没可能的。这里是卢浮宫安保最严密的地方。除非我们能隐身。”
我心里也凉了半截。看来,我的发财大计就要止步于此了。
正当我准备下令撤退,保住胜利果实(玉猪龙)的时候,苏语又开口了。
她指着长廊天花板上那些华丽的壁画,好奇地问:“陈凡,你看,那些画上的人为什么都不穿衣服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