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助理？呵，顾言的狗，倒是忠心。”
我心头一跳，面上依旧不动声色。
“这是我的职责。”
“职责？”她逼近一步，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混杂着一股戾气，扑面而来，“那你今天的职责，就是把那只狐狸精给我交出来！”
我维持着公式化的微笑，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林女士，我想您可能误会了。”
“您找的那位，三个月前就辞职了。”
这句话，是我在下楼的路上，反复斟酌过的，自认为最完美的一句说辞。
它既承认了“那个人”的存在，安抚了林薇的情绪，又将一切都推给了过去，让这场闹剧可以体面地收场。
毕竟，没有人会跟一个已经“离职”的人计较。
话音刚落，我清晰地感觉到，周围紧绷的空气，似乎有了一丝松动。
前台小姑娘松了口气的表情，围观同事们眼中流露出的些许失望。
一切，似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。
林薇却突然笑了。
她笑得前仰后合，扶着肚子的手都在颤抖。
“辞职了？”
她猛地收住笑，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我，眼神里的狠厉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“苏助理，你是把我当傻子耍吗？”
她指着我的脸，一字一句地问。
“辞职？是辞到你这张脸上了吗？”
轰的一声。
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仿佛有一颗炸弹在耳边引爆，震得我头晕目眩，什么都听不见，什么都看不清。
周遭所有的声音、光线、目光，都在这一刻扭曲、变形，最后汇聚成一把无形的巨锤，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。
我苦心经营的冷静，我引以为傲的专业，我赖以生存的体面，在这一瞬间，被砸得粉碎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，顾言的贴身助理换人了？”
林薇的声音像魔咒，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。
我心头猛地一紧，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。
我强迫自己开口，声音却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。
“我……我一直在这。”
“那你刚才说谁辞职了？”
她步步紧逼，声音越发尖利，像一把锥子，狠狠扎进我的神经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，顾言就是从三个月前开始不对劲的吗？他开始频繁地对着手机笑，开始夜不归宿，开始对我失去耐心！时间点对得这么准，苏助理，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啊！”
全公司的目光，瞬间从看戏，变成了审判。
一道道视线，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，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身上。
鄙夷、恍然大悟、幸灾乐祸……
我的面具，终于出现了裂痕。
我能感觉到脸上的血色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褪去，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冷僵硬。
林薇看到我的反应，脸上露出一种残忍而得意的笑容。
“看来，我猜对了。”
她凑到我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蔑地说。
“辞职的，是那个叫‘狐狸精’的职位，不是人，对吗，苏助理？”
屈辱，像涨潮的海水，瞬间将我淹没。
我从一个冷静控场的职业精英，瞬间沦为了这场闹剧里，最可笑、最狼狈、最下贱的主角。
那个被当众捉奸的，不要脸的狐狸精。
02
就在我即将被屈辱的浪潮彻底吞噬时，总裁办公室的门，开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