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两年,我重回江城,赴一场阔别多年的同学聚会。
酒过三巡,众人起哄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。
喧闹声里,游戏轮到了我。
有人笑着抛出问题:“说真的,现场有没有你曾经爱过的男生?”
我抬眼扫过全场,语气没有半分迟疑:
“没有。”
聚会散场,人群渐散。
萧牧宁却突然从阴影里走出,步步逼近。
他将我抵在墙角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绪:
“你说没爱过?那我算什么?难道还在为那个巴掌记恨?”
1
江城的夏夜裹着黏腻的潮热。
酒店包厢里,我指尖捏着冰凉的啤酒杯。
久未谋面的同学们凑在一起,喧闹声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,撞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“乔颖希!到你了!”
班长猛地将啤酒瓶“咚”地砸在桌上,旋转的瓶口稳稳停在我面前。
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,像只等着看趣闻的猫:
“真心话,还是大冒险?”
满屋子的目光都定在我的身上,等待我的答案。
我缓缓抬眼,声音平静:
“真心话。”
“好!”
闹哄哄的喧闹霎时停了下来,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。
班长的身体往前倾了倾,眼底藏着几分促狭:
“这儿——有没有你曾经爱过的男生?”
话音刚落,周围的哄笑就响了起来。
作为当年名噪一时的校花,我和萧牧宁那段剪不断的少年纠葛,向来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我的目光扫过人群,在角落那个熟悉的身影上顿了顿,又飞快移开,语气没有半分迟疑:
“没有。”
包厢里的哄笑声更响了。
有人拍着桌子喊“谁信啊”,有人抢过我空了的杯子,狠狠往里面倒满啤酒。
我笑着仰头饮尽,舌尖的苦涩突然让我想起两年前离开江城的那个清晨。
也是这样潮湿的空气,带着栀子花的甜香。
聚会散场时已近半夜,我踩着路灯投下的梧桐碎影,一步步走向停车场。
刚到入口,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,力道大得仿佛要将骨头捏碎。
萧牧宁不知何时从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钻了出来,他把我按在冰凉的车身上,眼里翻涌着怒火:
“没有喜欢过的男生?那我算什么?你还在记恨当年那个巴掌?”
他的拇指摩挲着我腕间的旧疤,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,
“那次确实是你做的太过分,羽涵胆子小,你不该那样伤害她。”
“伤害她?”
我忍不住笑出声,笑声尖锐又悲凉。
“萧牧宁,都两年了,你简直没有一点长进?”
他的瞳孔猛地收缩,像是被我的笑声烫到一般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我望着他脖颈处突突跳动的青筋,恍惚间,记忆突然回到十岁那年的午后。
那天,是萧牧宁生日的前一天。
我刚为他画完生日贺卡,画笔还攥在手里,房门就被“砰”地一声狠狠撞开。
乔羽涵像阵风似的冲进来,二话不说就劈手夺过桌上的画纸。
只听“撕拉”一声脆响,那张凝聚了我满心欢喜的贺卡,瞬间被她撕成了两半。
“你干什么!那是我要送给牧宁哥的礼物!”
我急得声音发颤,带着哭腔去拽她的袖子,想抢回我的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