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总，”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，“这个方案，我琢磨不出来了。您另请高明吧。”
赵凯愣了一下，似乎没反应过来：“林薇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我站起身，拿起我的员工卡，塑料的卡片边缘有点割手。我走到他面前，把卡片轻轻放在他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，发出“哒”一声轻响。
“意思是，我不干了。现在，立刻，马上。”
赵凯的脸色变了，从错愕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最后沉淀为恼怒：“林薇，你别胡闹，现在是上班时间，我们在开重要会议。”
“我没有胡闹。”我环顾了一下会议室里表情各异的同事们，目光最后落回赵凯脸上，“我很认真。辞职信我会补给你，现在，我先走了。”
“就因为我否了你的方案？你至于吗？林薇，你怎么变得这么不专业？”他试图用大帽子压我。
我笑了，是那种带着点怜悯的笑：“赵凯，跟你谈专业，我觉得是对‘专业’这两个字的侮辱。我们之间的问题，你心里清楚。”
我没再看他的反应，转身就走。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发出清脆的“笃笃”声，每一步，都像在跟我过去的五年告别。
我没有回头，能想象到他脸色有多难看，也能感觉到身后那些或惊讶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。
但奇怪的是，我心里一片平静，甚至有点想哼歌。
回到我那间小小的经理办公室，东西不多，一个纸箱子就装完了。
除了一些个人用品，最重要的，是我那台私人笔记本电脑，里面有很多我工作之余做的行业分析、收集的潜在客户资料，还有一些未成形的创意想法。这不算公司财产，是我自己的“私货”。
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门，阳光有点刺眼。
我深深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，带着点汽车尾气味道的空气，感觉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手机开始疯狂震动，不用看都知道是赵凯。
我直接按了静音，塞进包里。
我没回家，那个曾经我和赵凯共同的“家”，现在回去只会觉得憋闷。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，点了一杯拿铁，然后开机，修改了我的微信签名：“休假中，非诚勿扰。”顺便把赵凯和几个公司核心小群的聊天设置了免打扰。做完这一切，我靠在柔软的沙发里，小口啜饮着咖啡，感受着久违的悠闲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过得无比惬意。睡到自然醒，给自己做精致的早餐，看搁置了很久的书和电影，约了好久不见的朋友逛街聊天。
我甚至开始研究菜谱，准备开发一下自己的厨艺潜能。朋友圈里，我偶尔发一些美食、风景或者看书的照片，配文轻松愉快。绝口不提辞职的事，更不提赵凯。
我知道赵凯肯定会找我。果然，在我“失踪”的第四天，他换了个号码打给我。电话里，他的语气软了很多，带着刻意的温和：“薇薇，别闹脾气了。‘星耀’项目离不开你，公司也需要你。那天是我态度不好，我跟你道歉。回来吧，条件好商量。”
我听着，心里毫无波澜，甚至有点想笑。“赵总，我不是闹脾气，我是很认真地辞职了。‘星耀’项目的所有资料我都整理好放在U盘里，交给小张了。我相信没有我，公司也能运转得很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