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薇薇，你别这样。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？那个新来的实习生，我跟她真的没什么…”他试图解释。
“打住。”我打断他，“赵凯，我们分手了。在我辞职的那一刻，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。公事和私事，都结束了。所以，你跟她有没有什么，跟我没关系，我也不关心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，再开口时，带着点压抑的火气：“林薇，你非要做得这么绝？离开我，离开公司，你能去哪里？这个圈子不大，你以为你能找到比这里更好的工作？”
看，这就是赵凯，永远觉得我离不开他，离不开他施舍的这份工作。
“这就不劳赵总费心了。”我平静地说，“世界很大，我想去看看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心里最后一丝阴霾也散了。他果然不懂，我离开，不是因为吃醋，不是因为一时意气，而是因为我受够了不被尊重，受够了付出被视作理所当然。
又过了几天，我开始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。
有以前合作过的客户，拐弯抹角地问我是不是真的离职了，然后感慨几句“可惜了”、“你是个人才”；有公司里关系还不错的同事，偷偷告诉我，我走之后，“星耀”项目推进得极其不顺利，赵凯亲自抓，但总是不得要领，下面的人也叫苦不迭，因为赵凯根本说不清楚具体要什么，只会发脾气。
那个实习生，似乎并不能在专业上给他任何帮助，反而因为试图指手画脚惹毛了几个老员工。
我听着，只是笑笑，客气地回应，不多做评论。
这些，都在我预料之中。赵凯有能力，但更多是在宏观和应酬上，公司具体项目的落地执行，尤其是核心技术和客户关系的维护，很大程度上依赖我和几个核心骨干。
而我这一走，带走的不仅仅是我个人的能力，还有一部分人心。
平静的日子过了大概两周。一个下午，我正对着网上找来的教程学做舒芙蕾，门铃响了。
透过猫眼一看，我有点意外，门外站着的是王鹏，公司的技术总监，也是当初和我们一起创业的元老之一。
我打开门。王鹏看起来有点憔悴，胡子拉碴的，完全没了往日的技术精英范儿。
“薇薇姐…”他挠了挠头，表情有点尴尬，“冒昧打扰你了。”
“进来坐吧。”我侧身让他进来，给他倒了杯水。
王鹏捧着水杯，酝酿了半天，才艰难地开口：“薇薇姐，我…我可能也干不下去了。”
我挑了挑眉，没接话，等他继续说。
“你走了之后，公司全乱套了。”王鹏叹了口气，“‘星耀’项目卡壳，客户那边很不满，说再看不到进展就要撤资。赵总天天发脾气，骂我们无能。这就算了，关键是…”他顿了顿，脸上露出愤懑，“他居然听信那个姓苏的实习生的瞎指挥，让她来插手技术部的事情，搞什么‘创新改革’，弄得乌烟瘴气。几个核心的技术方案被她改得面目全非，老李，就是那个脾气最好的架构师，昨天都差点跟她拍桌子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，心里没什么意外。赵凯有点大男子主义，容易被崇拜感迷惑，那个实习生苏晴，别的本事不说，奉承人和吹枕边风的本事倒是一流。
